不过,罗斯个人退休金账户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它刺激了没有退休金计划的人,开始建立自己的退休金计划。很多人通过罗斯个人退休金账户涉足投资市场,大量的资金也从储蓄账户转到了投资市场,有些人甚至还举债投资。这么多的资金进入股市,股市一定会持续走高。不少人就开始说:“这一次与过去不一样了,这次是新经济。”到了1998年,很多上一年在股市撞到好运、本来不是投资者的人,现在突然认为自己也成了投资者,于是开始疯狂投资,因为畏惧和贪婪从来都是结伴而来的。
人们甚至放弃手头的工作,担任投资顾问。几个年老的退休者组成了投资俱乐部,撰写了一本书,开始提供投资建议。不幸的是,事后表明那些年老的退休者干的实际上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好。不过,他们的举动启发人们组成了遍布全美国的投资俱乐部,我认为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创意。投资博览会不断召开,吸引了成千上万栽了不少跟头的投资人。到了1999年,擦皮鞋者和出租车司机也在出售股市的热门秘诀,整个股市一下子达到新高。1996年到2000年,很多没有企业投资的人,开始将自己输不起的资金投入到股市上,股市狂热还在持续。在《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案》通过25年之后,贪婪和畏惧合二为一达到了顶峰。看到“小鸡”们在欢快地叫着,“狐狸”开始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它们知道现在到了自己品尝一点胜利果实的时候了,虽然还不是全部。狐狸们明白,将来还有更丰硕的果实在等待着自己。
2000年3月,这场盛宴终于暂告一段落,但是毫无疑问,很多人还是不愿相信这一点。尽管缓慢,真实世界还是来到了。2000年2月25日,《商业周刊》在一篇文章的开始写道:
凌晨两点,吉姆·塔希(JimTucci)仍然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没有在心里计数催眠,而是在估算着自己在股市上面的损失。仅仅两年时间,他自己的40万美元积蓄已经损失过半。他已经忘记了退休之后在高尔夫球场边购置住宅的计划,忘记了长期计划中的与妻子的意大利之行。塔希已经60岁了,是位于波士顿地区的一家录音机公司的销售经理,他今天承认在互联网泡沫时代,自己在一场高科技股票的投机中栽了跟头。然而,一年前,他还只是投资那些蓝筹股,比如IBM、美林证券(MerrillLynch)、通用汽车、美国三角航空公司等公司的股票。现在,自己投资的那些股票的40%已经损失了,塔希感到非常无助,他说:“我已经完了,我无法卖掉这些股票,因为我要承担这么大的损失。我打算绝不再购买任何股票,而且即使打算购买,那我从谁那里获得建议呢?看来,没有人能提供哪怕是一丁点的诚实的建议了。这些天来,我只有反反复复地祈祷上帝保佑。”
文章接着写道:
大约有1亿投资者,也就是美国成年人口的一半,与塔希的遭遇相关。他们是近十年来涌现的新投资者,主要是中产阶层,居住在郊区的从婴儿潮中出生的人,他们接受了“股市可以让自己更加富有”的观念。他们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股市的持续升温欢欣鼓舞,但是实际上,自从2000年春天,互联网泡沫破灭引发的战后第二大熊市以来,他们的损失高达50000亿美元,也就是他们股票价值的30%。这不是大富翁游戏中虚拟的钱,而是他们准备的退休金、孩子的大学学费和医疗账单,是实实在在的钱。
问题越来越严重
转嫁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这只会使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安然公司丑闻曝光后,人们第一次看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以及对于个人尤其是老年员工的致命影响,他们的401(k)已经荡然无存。另一方面,他们明白社会保险、医疗保险即将破产,而孩子们将来比自己也好过不了多少。退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向往已久的梦想,而成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富爸爸向我进一步解释说:“20世纪初,当美国成为世界强国的时候,数以百万计的农民开始离开农场来到了城市,在崭新的工厂中干起了报酬更高的工作。因此,美国的工厂很快就飞速发展,不过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如何对待年老体衰的员工?”
“因此,在大萧条的年代,社会保险法案获得了通过。”我想起了社会保险政策开始于20世纪30年代,就插了一句,“我想这个法案一定让很多年老的工人非常高兴。”
“是的,”富爸爸接着说,“直到今天也是如此。二战爆发时,工厂又重新恢复了生机,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二战结束。因为经济繁荣,很多工会开始要求员工退休后能得到退休金。为了让工会领袖满意,公司管理层同意了这个要求,收益确定型退休金计划开始逐步推广并得到实施。”
“但是,问题依然存在。”我说,“也就是一个人一旦不能工作后,如何生存的这个问题依然存在。”
“是的,”富爸爸肯定了我说法,“那就是问题后面的问题。那就是,一个人一旦不能工作之后,如何生存?正是这个问题引出了社会保险、收益确定型退休金计划以及后来的《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案》。”
“那也是需要着力解决的问题。”我说。
富爸爸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出生的一代人通过政府立法,将退休者所需要的费用转嫁给二战时出生的一代人,后者又通过退休金改革,将退休者的费用转嫁给你们这一代人。”
“那么,可以说,政府总是在转嫁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我接过富爸爸的话题说道,“那也成为你预言的前提基础之一。”
富爸爸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神情凝重,他似乎要告诉我,我开始理解了那个问题日益严重的原因。
我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慢慢地领会着富爸爸的观点。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开始回想起一些著名政治人物的讲演,他们都说会让人们幸福,许诺将使人们对未来充满希望。我忽然打破了沉默,大声说道:“因此,你认为将会有一场巨大的股市灾难爆发。问题并不在于股市本身,而是原来的问题没有解决,却不断转嫁下来,将来某一天,这个问题将会积聚得很大。将会像孩子们用纸板搭建的房子一样不堪一击,最终难逃坍塌的命运。”
“很对,”富爸爸接着说道,“现在,太多的人都来希望政府解决自己的问题。政客们为了赢得选票,许诺将会解决这些问题。当然,我们知道一个政客为了取悦选民,再次获得选举,什么话也可以说,什么事情也可以做。我不是指责他们,如果他们告诉人们真相,他们就有可能马上下台。因此,这个问题不断积聚,政府变得越来越庞大,纳税额也不得不变得越来越高。”
罗马帝国的兴衰
当我在富爸爸身边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鼓励我学习几个伟大帝国兴衰的历史,其中之一就是罗马帝国。有一次,富爸爸说:“罗马帝国拥有很大的本领征服人民,让他们负担很高的税款,创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当人们纷纷离开罗马帝国征服的土地,来到像罗马这样的城市的时候,罗马帝国就开始面临困难。”随着罗马城的扩张,统治者担心城里的人因为没有工作、住房和食物而发生暴乱。因此,罗马帝国给他们提供食物,建造了像罗马圆形大剧场那样的娱乐设施,让他们娱乐。很快,罗马城就成为那些渴望娱乐与食物的人心目中的一个伟大城市。
“因此,罗马就成为了一个福利国家,是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