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在华尔街重演。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斯特拉时叫时我怎样回补空头头寸的故事吗?我又一次在股市上实施了这一计谋。股票是特皮克公司的。通过买空和卖空我都赚了钱。这股票很活跃,爱冒险的交易商都喜欢。报纸不断地指责该公司的内部人员只重视股票的起伏,而不在意鼓励对这支股票永久性投资。有一天,我认识的一位能干的经纪人说,即使是德鲁或H·D·海午曼尔都没象莫尼根总裁及其朋友那样操纵股市牟利。他们多次怂踊人们卖空特皮克公司的股票,然后再轧空让他们高价补进。
当然,在特皮克公司的股票炒作过程中也有人发出指责。但是,我敢说,这些批评者饱受轧空头之苦。为什么那些场内交易员要继续去进行这场游戏呢,他们可是常常吃那些用不正当手段占别人便宜的内幕人士之苦啊?唉,他们喜欢的是快速致富,在特皮克公司股上他们达到了目的了。经久不衰的迷惑力清晰可见。不问究竟,也不需要答案。一刻也不耽误。迫不及待地搜寻内幕消息。市场充斥着各种消息!
它发生时我象往常一样在佛罗里达州度寒假。我垂钓,尽情玩耍,直到收到一大摞报纸我才想到股市。有一天上午,当每半周送一次的邮件到来时,我看了一下股票报价版,得知特皮克公司在一百五十五点交易。我上一次从报纸上看到股票报价时,大约是一百四十点。我认为熊市即将来临,我在等待时机。可是,市场并不活跃。这就是我为什么继续去垂钓,而不理股票行情的缘故。我清楚当真正的时机到来时,我必须打道回府。与此同时,我平静地过着假期。
那天早上报纸对特皮克公司作了专题报道,它让我确信熊市即将到来,因为我认为市场压力重重,内幕人士却在拉高恃皮克公司股价是愚蠢的行为。在我看来抬高股价是大错特错。铸成大错是该受到惩罚的。在股市上也不例外。
读完所有报纸后,我又回去钓鱼,可我一直在思考特皮克公司内幕人士究竟要做什么。他们注定要失败这一点,就象一个人不带降落伞从二十层楼屋顶跳下会粉身碎骨一样确定无疑。我不能思考其他任何事情,最后连鱼也钓不下去了,于是给我的经纪人发了一封电报,让他卖出二千股特皮克公司的股票。办完这件事之后,我才安下心去钓鱼。我干得非常漂亮。
当天下午,我收到专人送来的回电。我的经纪人报告说,他们以一百五十三点卖掉二千股特皮克公司的股票。到目前为止,形势还好。市场下跌,我卖空,事情本该如此。可我不能再钓鱼了。我太远离股票行情报价牌了。我是在想清楚了为什么特皮克公司投因为内幕操纵而上涨反而随着其他股票下跌的所有原因之后才意识到这点的。因此,我离开了钓鱼村,回到帕尔蒙海滩。
一到达帕尔蒙海滩,看到那些误入歧途的内幕人士还在继续拉高股价的努力时,又向他们抛出二千股该公司的股份。有了反应,又卖了二千股。股市反应很好。即是说,我一卖出就下跌。我抛出,一切都随心所愿,稳坐钓鱼台。可我并不乐观,对自己抛出量不大越想越不舒服。因此,我回到经纪人事务所,又卖了二千股。
只有在抛出这支股票后,我才心情舒畅起来。我很快抛出了一万股。然后决定返回纽约。现在,我有事情可做了。钓鱼另找时间吧!
到达纽约后,我就着手分析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实际的业务和未来的业务。了解到的情况坚定了我的信念,内幕人士在大市转弱且该公司赢利也不佳的情况下拉抬股价,是选择了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股票。
虽然不合逻辑又不合时宜,但是股价上涨还是吸引了一些追随者,这一点反过来又鼓励了内幕人士去实施自己不明智的伎俩。因此,我卖掉更多的股票。内幕人士停止了自己的愚蠢行为。就这样,我按照自己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测试市场,直到最后抛空三万股特皮克公司的股票。
有人曾提醒我,特皮克公司内幕人士对华尔街每一支股票的踪迹、空头的动向都了如指掌。他们都是精明能干的交易商。总之这帮人可不好对付。不过事实终究是事实,最强大的联合是同实际状况联合。
当然,从一百五十三点跌到一百三十三点的过程中,做空的人增加了,那些股市一有反弹就买进的人们开始象往常一样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支股票在一百五十三点买进是一笔好买卖。现在,低了二十点,必定是一笔更好的交易。同样的股票,同样的股息率,同样的管理人员,同样的生意。真划算!
公众的买进减少了市场上的浮动筹码,那些内幕人士了解到许多场内交易商在做空头,认为这是轧空的天赐良机。因此,股价立刻拉抬到一百五十点。我敢说有大量的人在补进,可我按兵不动。为什么这样呢?内幕人士也许知道还有三万股还没有四补,这怎么吓唬得了我?驱使我在一百五十三点开始卖出、而且持续抛空直到一百三十三点才停止的理由不仅仍然存在,而且比以前更加充足。内幕人士可能想迫使我补进,可他们的立场站不住脚。基本因素在为我同他们对抗,保持无畏和耐心并不困难。一个投机家必须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判断。狄更斯-G-瓦特,纽约棉花交易公司的前任董事长,著名的〈投机良策〉的作者说过,投机者的勇气就是按照自己的决定行动的自信。对于我来说,并不害怕出错。因为除非被证明已错,我从不认为我错了,如不利用自己的经验,我就不自在。在某一段时间内市场运行的过程并不必定证明我错。正是上涨的或下跌的特征决定了我的市场观点正确还是错误。只有认识正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倒下去了,一定是我出了错。
在从一百三十三点到一百五十点反弹的过程中,我没被吓倒而回补空头,正如所料,价格很快又下跌。在内幕人士还来不及支撑它时,价格已垮到一百四十点。他们的买进同有关股票的众多流言同时发生。人的昕说,这家公司赚了巨额利润,将提高分红。据说,卖空的人数也特别多,红头将惨败,特别是某个过于冒险的投机者做空头损失惨重这类谣传太多了。
对于我来说,这种操纵没什么特别危险,可是当价格涨到一百四十九点时,我觉得让华尔街继续昕从不实的利好传闻是不明智的。当然,我和其他任何局外人都讲不出有力的证据,最有效反驳是行情记录上的东西。人们不相信一个卖空三万股股票的人的话,但会相信行情记录,因此,我使用了做斯拉通垄断玉米期货时我使用过的同一计谋,那时我卖出燕麦使投机者们卖出玉米,老经验,只是拿来再用一用!
当特皮克公司的内幕人士以吓唬空头户抬高股价时,我不想通过抛出阻止他们。我己经抛出三万股了,我认为已足够了。我不想老老实实地把面前的绳子套在脖子上,不过第二次反弹是一个良机。当特皮克达到一百四十九点时我卖空了赤道贸易公司约一万股股份。这家公司拥有大量的特皮克公司的股票。
赤道贸易公司的股票不如恃皮克公司股票活跃,正如我所料,我一卖出就暴跌。当然,我的目的达到了。当投机者们看到赤道贸易公司股票被大量卖出而暴跌时,他们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特皮克公司的升势只是烟幕弹——这种受操纵的上涨明显地为了帮助内幕人士对赤道贸易公司进行平仓,因为该公司是特皮克贸易公司最大的股东。卖出的一定是内幕人士,因为局外人中没有人会想到在特皮凶公司正被看好时卖出这么多股票。于是他们卖出特皮克公司股票,制止了该股票的上涨,内幕人士无法买进所有别人急于抛出的股票。只好停止了对股价的支撑,特皮克股票就下跌了。交易商们和主要的证券商也卖空了一些赤道贸易公司股票,我把我的空头平了,赚了一小笔。我抛出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制止特皮克上涨。
特皮克公司的内幕人士和他们卖劲的广告员一次又一次地涌到华尔街散布许多利好的消息,想把价格抬高。他们每做一次,我就卖空赤道贸易公司的股票,使他们的计划落空。特皮克公司股票最后跌到一百二十五点,卖空者众多,内幕人士把价位抬高了二十至二十五点。我早已预见到回调,我没有补进,因为不想失去有利地位。在赤道贸易公司随着特皮克公司一起上涨之前,我又抛出大量股票,获得了不寻常的效果,拆穿了特皮克公司股是牛市的谎言。
到此为止,整个股市变得非常虚弱了。正如我给你讲过的,我认为市场已进入熊市,才离开费罗里达州钓鱼村开始卖空特皮克公司的股票。我也卖空了不少其他股票,但对特皮克股却特别留意。最后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内部集团计划落空。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跌到一百二十点,接着下跌到一百一十点以下。最后跌到票面价值以下,我仍然没有补进。有一天,整个市场特别虚弱,赤道贸易公司跌到九十点,在这个极度消沉不景气的情况下,我补进这支股票。同样的原因!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市场成交量大,价值虚弱,卖出的人超过买进的人。既使你们认为我在自夸,我也要告诉你,我在特皮克公司股票跌到最低价时平仓了三万股空头头寸。我并不想在最低点补进。我只是想把浮动利润转化为现金,在平仓时不损失太多利润。
我抱牢头寸,因为知道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不是逆着股市潮流而动,也不违背市场的基本情况,而是相反。我知道过于自信的内幕人士会失败。他们想对别人耍的花招以前别人已经玩过,总是失败。不断的反弹吓不倒我。我知道按兵不动,总比想在较高价时重新做空好得多。坚持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观点并抱牢头寸,我赚了一百多万美元。成功并不归因于预感、技巧、以及坚持不懈的勇气。而应归功于忠实自己的判断,知识是一种力量,知识不惧怕谎言,市场反弹非常迅速。
一年之后,特皮克股票叉上涨到一百五十点。而且站稳了几个星期。整个市场在连续上涨一段时间后也停止了,经过测试后,所以我清楚这点。此刻,特皮克公司所属的这类公司的生意极不景气。我看不出这些股票有上涨的理由。即使股市上的其他股票在上涨,这支股票也不应涨。因此,我开始抛出特皮克公司的股票。我想抛出一万股。我一卖出,价格就下跌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可支持住这支股票的因素。突然,形势变化了。
我并不想证明自己是个奇才。但确实我发现市场上有了新多头入市,我突然想到,如果从未想着要保持股价上升的内幕人士面临下跌的股市却在买进的话,其中必有缘故。他们既不是蠢人,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关注保持市场升势,以便发行更多证券的银行家。尽管我和别人都在抛出,价格仍在主涨。在一百五十三点时,我补进一万股,涨到一百五十六点时,我实际上已翻多,因为到那时止行情走势记录告诉我最小抵抗线向上了。我对大市仍看空,但面临表现异常的个股就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价格猛涨,涨到二百。这是这一年最令人兴奋的时刻。各种报道对我大加渲染,说我亏了八、九百万美元。实际上,在价格上涨的过程中只是行动稍慢了一点,我主要在做多头,放跑了一些利润,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因为我认为要是我处在特皮克公司内幕人士的位置,也会那样做的。可那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因为我的事是做交易,就是说,坚持面前的事实,而不是坚持别人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