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后,我下了楼,走到泳池边,对淘气和颜悦色地说:"有朋友约我出去谈点事,我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了,你和小菊慢慢玩吧。"
"啐,要滚就滚,谁要你陪?"淘气收起笑脸,嘟着嘴小声嚷道。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生谁的气?小菊在一旁吃吃地笑,我心里一阵轻松,忙逃出了花园。
我赶到金海脣大酒店,25885已经停在车场,百合坐在司机旁的位置上。我钻进驾驶座。百合微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来了呢。"我没理她,把车驶出了酒店,朝着市郊开去。
百合说:"小文,不能开太远,我一会儿就要回去的。"
"既然没时间,非要我出来干吗?"我埋怨道。
"这你不明白?"百合瞟了我一眼,娇笑道,"想见你嘛。"
我横了她一眼,反问道:"真的吗?"
"哼,你这负心鬼,为了多见到你,我已经报了两个健身舞蹈班了,可我就去了一次,全都用来陪你了,你不谢我还怪我,好没良心啊。"百合气哼哼道。
"好好好,谢谢了,我的好百合,我错怪你了。"我心软了,立马原谅了她。
我们出了灯光闪烁的市区,把车停在一条安静岔道的田野旁。郊外夜色浓厚,四周没车没人。我伸手去拉她,她推开我,自己下了车。我追下车抓住她,笑道:"来,百合,好妹妹,让我吻吻。"她没有拒绝,我们接吻、拥抱、抚摸。当我想进一步动作时,被她闪开了:"这怎么行?"
我笑道:"好妹妹,我好想你哟。"继续动手动脚。
"不,会有人来的。"她和我热烈地亲吻。
"来了最好,更有刺激。"我在她面前也不掩饰什么了,想说就说。
"不行,天天爱的坏蛋,你快放开我,这里怎么行?"她抓住我伸向她裙子里的黑手。我抓住她,在她耳边说:"野合纔别有一番风味啊,快来呀,我的百合宝贝。"把她按在车盖上,三五二下扯下她的内裤,塞进我的衬衣口袋,只手继续乱摸乱动。
百合也激动起来,我拉开裤子的拉链,撩起她的裙子就进入了,然后飞快地动作,她发出了欢哼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战斗结束,她整理好行装,给了我一巴掌,说:"你真坏,天天爱,小色鬼。"
我搂住她,嘻笑道:"野合在郊外,味儿纔出来。"
月亮昇在了空中,看着我们依偎在车旁。夜色笼罩下的公路上穿梭着不停的灯流,远处的山野里也有点点的灯光。我们亲密地聊了好一阵,到十点半时,她说要回去了,我也想起家里还有个生男人气的淘气,就和她重新上了车。
我仍然开着车往回赶,到了市区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遇上了红灯,我把车停住了。
可车后传来一声闷哼,25885往前一沖,我们的身子一仰。"坏了,"这可是百合的车啊,我心里咯?一下,马上下了车,百合也立即跟下。
富豪车的尾巴紧贴了一辆黑色凌志,它的车灯开着,我看了看,VOLVO右尾灯碎了,防碰杆上有了一块难看的凹印记,掉了一些油漆。
"小文,厉害吗?"百合焦急地问道。
"还好,不算很严重。"我答道,立起了身。
凌志车上慢吞吞的下来一男一女,走近了,借着灯光一看,啊?怎么会是他——张可?"张总,原来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怎么办——?"我打着招呼埋怨道,心里想:这不是撞鬼了吗?我的秘密炒股合作者撞上了我神秘爱人的车?他妈的,这世界真小啊!
他也认出我,正想说话,瞥见了百合,眼睛立即瞪大了,嘴张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百合也看见他,停止了看车,把脸转向一边。
"老公,怎么样?车没坏吧?"张可身后的女人在问。张可回过神,不理她,结结巴巴、口齿不清地问我:"这、这、这、这位是……是……"张可的手指着百合。
我闻到一股很重的酒气,怪不得他会开车来"亲嘴",心里昇起一股怨气,说道:"她是我朋友,哎!你喝了多少酒啊?这可是她的车,我开的,这下怎么办啊?
你要负责修啊。"
百合没等我们的话说完,就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她……她……她的车?"张可又结结巴巴地问。
"是呀。"我见百合走了,肯定是在生气,有点恼火地答道。
"修、赔,修、赔,都行。"张可举起右手比画了一下,在追向百合,连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修。"
百合没理他,回头叫我道:"小文,你上来,我们走。"她开门上了车。
我追过去站在车门边对百合说:"还不严重,他是我朋友,让他给你修好。"百合的脸色一沈,厉声道:"你上来,我们走。"
我还在犹豫,百合已经往司机位置上挪移了,我马上钻进车里,还想说话,百合在不断地催我,"快开,快开——"
张可俯在百合的车门边,嘴里叫道:"哎,别走,我赔,我全赔,哎,小范,你等等——"
我发动车,把车开走了。从后视镜里仍可看见张可在后面大喊大叫。我奇怪的瞧瞧百合,她脸朝车外,沈默不语。
"百合,要紧吗?你别急,我找他赔你,负责给你修好。"我安慰道。她没理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纔问道:"你认识他?"
"是。"我答道,扫了百合一眼,她脸仍看外面,我见不到她的真切表情。
"怎么认识的?"她仍然没回头。我笑道:"在网上聊天,他有个网名叫'生死茫茫谁人知'。""是吗?你们关系好吗?"
"是,还不错。你要紧吗?我真的可以叫他赔,他有钱的,让他出钱给你修好了,你别犯愁。"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还是望着窗外。
车从夜色中穿过。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百合说。
"这个张可爱喝酒,可能喝多了点,不小心撞了上来。"我替张可解释道。百合摇开车窗,夜风吹了进来,她问:"他叫什么?"
"弓长张,可以的可,是家投资公司的老总,也在炒股票。"
"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回答道:"一年了吧。"
"你和他说过我吗?"百合拿纸巾擦脸,对着镜子整妆。我笑道:"没有,我说你干吗?我一直听你的话,从没对别人说过你。何况,我对你也知道不多,我说什么呢?没的说。"
"小文,你知道我的心事,你也答应过我,永远不提我和你的事,要是你随便说了,我就只好消失。"百合转过头来,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刚想开开玩笑说:有这么严重吗?一见她的神色,就改口答应:"是是是,我知道。"
"他要是问你,你怎么说?"
"就说普通朋友呗。"
"好的,别提我和你的事,还有,小文,我不喜欢这人,他撞坏了我的车,你能不和他来往吗?"
"这没什么关系吧,我不提你就行了呗。"我觉得百合太小题大作了,上次在厦门也是。
"你别和他来往,好吗?算我求你了,小文,你知道的,我真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就没法和你来往了。"百合可怜巴巴地说。"行,为了你我就不和他来往了,你也放心好了,我从没对谁说过你,就连刘洛斯和初梦也一直以为你在福州呢。哦,对了,初梦来了。"
"什么?初梦来了,来做什么?"百合惊讶地问。
"是来了,可……唉!这事不提也罢,快到了,你来开吧,我在路边下车,你早点回去想想你的车怎么处理吧?"我突然想到不要把这事再去烦百合,改口了。
"记住我的话,什么也别提。"百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叮嘱我道。
"是,我知道了。"我在路边停了车,和百合道了再见,百合把车开走了。
操你妈的张可,喝点狗屁酒,搂了个臭女人,撞谁不行?撞了我心爱情人的车,我他妈的找你算帐,我心里狠狠骂道。朝金海脣大酒店停车场走去,取出我的摩托车,正要开走,手机响了,我从裤腰上取下手机,是——张可。
"小范,你还和她在一起吗?"张可清醒了不少,说话也不结巴了。我想骂他两句,又想起百合的话,忍住了,口气生硬地道:"没有,她回去了。"
"你怎么认识她的?"
"认识就认识,这有什么希奇?她说她自己修,不用你管了,你快去喝酒吧。"
我恼火道。
"我道歉,我道歉。小范,还早呢,我请你宵夜、喝酒、泡吧都行,你在那?我来接你。"张可口气很软,我的火气也小下来,谁叫我们是共同发财的合作者难兄难弟呢?
"算了,我不去了,我得赶快回去,明天我们再联系吧。哦,对了,310还在吧?"
我想起股票来了。
"在,有什么新消息?"张可关切问道,他还不是很醉嘛!?
"是,有了新目标,可得等310出了纔行,行了,我得走了,再见!"张可还在问什么,我没理了,断了线,连忙往庐园赶。
第二天,我去随园上班。我刚一上网,张可就在OICQ上找我,和我聊了昨晚的事。
我说:"已经没事了,你别操心了。"他笑道:"你是我朋友嘛,责任全在我,我当然要管了。"我大方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就因为我们是朋友嘛,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又问:"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乱编说"她
叫白荷,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他问我:"和她熟吗?"我说:"一般吧,吃过几次饭。"他还诚恳地问:"她住哪里?我想向她道歉。"我说:"不必了,这事不过去了嘛。何况人家女孩子住哪?我也没好意思问。"张可怀疑地说:"当真?她把车都给你开,你们肯定很熟悉了。"我辩解道:"我去介绍我们认识的朋友家里碰见了,她愿意带我一段路,我自告奋勇开的。"他仍然不相信说:"看
你们好像挺熟悉的嘛?她叫你小文。"我笑说:"我的同事、朋友都叫我小文嘛。"
他笑道:"那我以后也要叫你小文了。"我见他老关心她,心里疑心他是不是也看上百合了?就问了。他笑笑承认了,说:"是呀,她很漂亮,哪个男人不动心?
我所以问你这么多也是担心她是你的什么人啊。"我忍不住说道:"别打她主意了,打不到的。"他问:"为什么?"我笑道:"她说她有爱人了。"张可注意
我几眼,说:"是不是你也喜欢她?"我说:"当然啦,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他又问:"有戏吗?"我笑而不答,移开话题谈起了股票,我要他注意长龙集团,并且要他一抛出东方高科,就购进长龙集团。还把那天听到的311可能价位告诉了他。我开始担心我真去了我二舅的房地产公司,我就没机会了。争取这
次我们能多赚点吧。当然这个我没告诉张可,免得打击了他的信心。
下午,310终於上了十八元,胡吹下令出货,我立马发了E信通知张可,并要他换成311。
晚上回到庐园,淘气就给我彙报今天去医院看望初梦的事情,还咬牙切齿大骂刘洛斯一家人。说他家人真凶,对初梦冷冰冰的,说要通知初梦的家人来。初梦不说地址,说家里知道了,她还要去死。她们说不想要家里知道,就赶快做手术。
啊!这不是强逼初梦动手术吗?初梦不说话,光哭,好可怜啊。
我说这也是啊,不想让家里知道,只有悄悄的做了。不想,这一句话惹怒了淘气,和我淘了半天,把刘洛斯、刘洛斯一家、我、天狐和无辜的男人们狠狠的骂了一通。
我赶紧休战,拉着淘气早早的上床睡觉。
早晨醒来,我连忙赶往公司,上OICQ找张可,他没来,信箱里有他的信,他已经换了311股票。我打开311的行情图和一些证券报纸刊物研究了一阵,感觉还不错,它的股价仍然往上走。但这几天的大盘却非常的不好,热点板块和热点题材不能持久,多数股票刚启动一两天,就消失结束了,谁也没法赚钱。
胡吹在那里指挥310的抛出战,310的走势不理想,昨天才拉上十八元的310,今天就有抗不住的感觉,而我们纔出掉二百万股货。
后面两天,310的大批卖单蜂涌而出,价格直往下走,破了十七元五角,急得胡吹直叫唤。有心把它托上十八元,又担心受大盘的连累、或者310的图形已经比较明显了而被套住,只好下令一路抛一边小托一下。十一个交易日,310就跌回了15元。幸好我们这次的进货不算太多,东方高科35%的流通股,一千九百多万股,刚能出完,扣除成本和侯头的利润一结算,公司没赚什么钱,勉强够了21%的利润。没有我和张可赚的利润率高,真是大有大的难处啊。
但胡吹吸筹311倒挺顺利的。长龙集团是一只传统产业股票,主营造纸、胶合板、傢具什么的,流通盘大,有一亿一千万股,税后利润不高,也很少送派,不太受市场的欢迎。九八年每股收益有一毛左右,今年前四个多月价格在七元七至八元六之间徘佪,在前五六月份行情火暴时,最高股价也只到过十一元。所以,我们吸起来比较便当。310边出,311也边进,几天时间就把311价格抬上了九元七八,新建了六百多万股仓,加上吴所谓转过来的筹码,我们有了二千七百多万股筹码了,距离胡吹的控盘目标还差一半多点。
初梦做完流产手术,住了两天医院,刘洛斯老婆就要结住院费了。贵之都公寓早取消了,刘洛斯辛辛苦苦积攒的私房钱也被迫交了出来。他打电话给我,求我办法,有淘气的支持,我和淘气去接初梦到庐园。初梦不肯,说要回学校了。
但禁不住淘气叽叽喳喳的说服,最后同意了。
有了初梦,淘气天天回房睡觉,两人整天叽里呱啦的说过没完,也不怎么来纠缠我了。我担心初梦会把鼓浪屿之行说出来。还好,淘气的脸就是晴雨表,这几天,她的脸就像外面灿烂的阳光和晴朗的天空一样,我放心了。
初梦在庐园住了五天后,慢慢恢复了精神,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开始和小菊、淘气一起有说有笑了。经过这么一次严酷打击,甚至可以说她是在死门关走了一遭,她人变得成熟和坚强起来了。刘洛斯偷偷的溜来看她,淘气说不见,我去叫他滚。初梦说不用,我来处理。她到了客厅,见到神情憔悴、满面悔恨样子的刘洛斯非常平静,也没流眼泪了。她对刘洛斯说,我们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如果哪天我们遇见了,我也不认识你的,当然,我也不想真的遇见你,你走吧!一切都过去了。刘洛斯还在说什么,她不肯听,自己在前走,把刘洛斯带到庐园大门,推他出去。
刘洛斯觉得良心不安,问我有没有钱?他想借二万块给初梦做安抚费。我说行呀,但她会收吗?他说,让小惠做她的工作吧,女孩子好说话。我点头称是,取来钱,告诉了淘气。淘气高兴地说,好呀,这钱要的,一定要,就要他赔偿损失,不能白便宜了他,我去做初梦的工作。
晚上,淘气就得意洋洋的告诉我,初梦最先是不要的,把它扔在地上,大叫谁要他的臭钱?我说不要白不要,男人有钱就去找女孩子,二万块他可以买好多花、好多衣服、好多东西去骗我们女孩子了,我们要挽救一个或者几个女孩,我们不能助他们坏男人的嚣张气焰,也不能助他们的罪恶行径。她还是不肯要,我就把钱放进她的袋子里,威胁她说,你要是不要,我就要了,我纔不会便宜他啊。我还对初梦说,拿去做你的学费也好呀,你吃了这么多苦,不能再受累了。初梦听了,大哭一场,没有再反对了。小文,你看我会不会说话啊?
我捧住淘气的脸吻,连连夸她能干。淘气美孜孜、甜甜地一笑,可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失,她就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大骂道,这个刘坏蛋,还想当什么索洛斯?呸,以后不许你和他来往,你再和他来往,我就和你吹。
我立马点头答应决心保证,并帮淘气一起骂,对,这家夥就是没出息,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他还老给我吹伟大人物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去他的,都是他自己不争气造成的,哼,笨蛋一个。
淘气同意地骂道,哼,他想当伟大人物?给他老婆当个提鞋人物还差不多。说完,被自己的话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第六天,初梦非要回厦门,我和淘气送她去了火车站。两丫头眼泪汪汪、难舍难分的哭抱在一起,又离我远远的叽里咕噜说了一气,淘气和她的眼睛还不断朝我瞟来,瞟得我头皮直发麻。我心里念叨:初梦,我们俩可是无怨无仇的,我对你也不错喽,你要讲点良心啊!劝好不劝散,千万别惹恼了我可爱的淘气娃娃啊。
火车开走了,淘气的眼圈还红红的,一声不啃跟我上了我借来的小箐的本田车。
我不敢多说话,在镜子里偷偷观察她。良久,我忍不住了,问她了,怎么啦?要不要我开车去追她回来?还是送你跟她一起走啊。
她瞇着眼斜着头看我,说,我在想初梦对我说的话,你想知道初梦刚纔给我讲什么来着吗?
咳,谁管你们女孩子婆婆妈妈的话。我顾做轻松地道。
哼,她对我说要当心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最会骗人了,最坏了。淘气气呼呼说道。
哈,你们女孩子就不会骗人吗?骗起来更要人命啊!骗得男人们争风吃醋、骗得男人们晕头转向、骗得男人们打架斗殴、骗得男人们动刀动枪、骗得世界没一天安宁。我嘻嘻哈哈笑道,心里石头落了地。
初梦,你还不错,没有离间我的红白玫瑰,下次有机会去厦门操盘,一定请你撮上一顿最好的海鲜。
胡吹继续吸进311,可没几天又叫唤了。打电话问吴所谓是不是还有别的庄在里面?我仔细研究了311的行情走势图,没什么动静呀。311的成交量是比前段时间增大了,振幅也有四五毛钱的差价,每天平均大约是百分之七,不大呀,这不是你自己高抛低吸造成的嘛?怎么就断定有庄在里面呢?而且,在这股市上进出的公司、个人大户、股民天南海北的多得很,只只股票都有大大、中中、小小的庄家,不奇怪呀?他老叫这个干吗?
我更留心他的电话,可他又没讲这事了,仍然叫北京的小王、成都的小林、路路通公司吴所谓、卓品投资徐静强(刘洛斯因为老婆生产没去厦门)几个点高位抛出、低位吃进311。二天时间,311就过了十元五角,在十元位置上漂了三天,胡吹配合大盘下挫开始震仓,311跌回了八元八,没过两天,311又回到九元六角。
胡吹再一次震仓,311回落在九元,下不去了。一周内换手率达到45%。
胡吹又打电话给吴所谓说:压不下去,筹码出去收不回来,我能断定有大庄也在吸筹311,你听见什么风声没有,是谁在做它?
第二天,他找来吴所谓和我在北京见过的板刷头陈岗,三个人关上门在小会议室密谈了一阵。
我听小乔说过,陈岗以前是大舅的保镖,广东惠州人,跟了大舅十多年,八十年代在福建时还救过我大舅的命。这几年,我大舅培养他当了经理,管着大舅投资的一家物业保安公司,不仅大舅暗名下的许多公司的保安归他管,还对外经营物业管理和保安消防器材生意。手下的人马非常多,光保安就有七八百人,连庐园、随园的三舅、四舅都归他管。
胡吹找他来干什么?我心里嘀咕,头皮也在发麻。
胡吹等了两天的消息,耐不住又开始进货了。这次,他的手段来的猛些,第一天一个百分之三、第二天一个百分之四,两个小涨幅边拉、边吸就把311刮上了十元六角,基本上完成了他的吸筹目的,我们手里有了四千万股的311。接着,报纸上登载了长龙集团和科思达公司、卓品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书。下午复牌后,311沖过十一元,第二天再沖上十二元。昇速太快了点,胡吹挂出大笔的卖单把311砸了下来,311回到十元五和十一元三价格间运动。
胡吹又打电话问陈岗了,陈岗象是没什么进展。他犹豫片刻,还是下决心做定311,又下令继续收进。於是,311回到十二元六。这时,我们的统计表上大约有四千五百万股311股票,约佔311流通盘的42%。反复一折腾,胡吹担心大盘形势不好,影响到出货,更想快进快出了。叫小乔来了一个涨停价封盘,311上了十三元。第二天,大盘回落,311受了连累,下到十二元二左右。胡吹眼看深沪大盘和311走势显得有点烦躁和紧张。
见了这情况,我心里有点担心和害怕,毕竟我也算泄露了311情报的人。张可?张可——他会把我的消息再泄露给别人吗?这么一想,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他要是不仅用五百万给我合作,还用公司的钱跟庄呢?这样……我不敢多想了,立即给老骆打了扣机,约他晚上去喜江村酒楼吃饭.我得先从侧面瞭解一下。
我在喜江村酒家焦急的等了一阵,纔见老骆从的士上慢慢走下来。他人好像瘦了,精神不振,情绪也不高。啤酒一上来,我给他倒上,邀他乾杯,他一点没客气,逮住杯子就往嘴巴里灌。寒暄了几句,我进入正题,问起他公司的情况:"老骆,你们公司这次大牛赚得多吧?"
"很好,总公司表扬了我们,又拨了一个亿的资金给我们操作。"老骆边喝酒边淡淡说道,"看张可那样子,劲头很足了,准备大干一场,自己做庄了。"
"以前你们不自己做吗?跟那家公司呢?"我有点担心。
"不做,个巴亿的资金只能跟别人的庄了,主要是跟天方证券的庄。现在嘛我们公司的资金倒是可以做做庄了,以前的一部分,上次又赚了很多,加上这次总公司拨来的,大概有三亿多了,可以自己单干了。张可也让我们投资部好好研究一下,准备选一两只股票出来自己做做。"
"选好什么股票了吗?"我喝了口酒,放下杯子问道。
"怎么关心起这个了?"老骆警觉了,笑道:"你不是和我们老闆有私交吗?问他一声不是更准确?我们马仔知道的可有限啊。"
"咳,他是老闆,我是工仔,私交有限啊,那象我们穷哥们可以无话不谈呢。"我笑道。
老骆点点头,举杯又和我喝了酒,缓缓说道:"小范,你对我不错,有机会都帮我,我心里有数。但张可现在是我的老闆,你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
我连连点点:"当然,这个我懂。"
"我们投资部有二三千万的资金运作,主要是跟天方证券公司的庄,其他一亿的资金由张可自己管理,我们也不知道他买些什么股票。六月底他也成功逃顶了,收穫是颇丰的。这段时间大盘虽然往下走,他又赚了一些,所以,总公司对他的操作非常满意,这不又调来一亿嘛,成全他做庄的愿望。但他跟谁做?或者自己是怎么做的?我们不知道。你知道乾我们这行的口风很紧,张可不提,我们谁也不便乱打听。听说最近他对长龙集团比较感兴趣,在派人研究和考察它,大概有心建仓。"老骆随便地道来。
我明白了!也知道老骆没有更多的内容了,举杯敬他喝酒,问起他自己的情况来了:"老骆,那你自己怎么样?赚了多少?"
"我?咳,别提了,一提起这事我就冒火。这两年我真是倒霉透顶啊!二块钱买的基金,最后一块六斩了,换了天山纺织、上海三毛两只入关概念股,又被套了百分之十几,斩得累了,不想斩了。唉,就准备长期抗战吧!放上三年五年的准赚。这股票不是做出来的,而是闷捂出来的,做股票的要有永久的耐心啊。"老骆气愤地说道,一口把大半杯酒喝下了。
"老骆,风水轮流转,明年到你家,别灰心嘛,有机会的。我也听说长龙集团有点戏,买点试试,争取捞回一点。"
老骆看看我,我认真地点点头。他说声"谢谢"。举起杯子和我碰了。接着,他又想起什么来,笑D:"小范,来,我这里有篇从网上拷下来的妙文章,你看看,很好玩的,我他妈的就像那剃头阵出来的伤魂愁鬼。"说着,他从黑皮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