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了,下午就去找他。他把两张纸放在我的面前:“先生,很抱歉,我不得不
告诉你,这个案子你没有希望。这里有法医签署的酒后溺水死亡鉴定,有公安局盖的印章,
还有街道出具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一些证明。都是复印件。可是你有什么?连尸体都不存在
了。除了这封信以外,你没有任何证据。”
我说:“我知道他会把一切都做得很完美,他有这个本事。”
他说:“可惜晚了。我们无法断定是谋杀,先生,我爱莫能助。我们要收一些调查费,
给你定的是最低标准。请找门口边的小姐,她收钱。”
可是我不甘心,还在那里争辩。律师用惊奇的目光看我,他怀疑我也是一个精神狂乱
者。
我骑着铃木,在路上乱开,最后还是到了太阳泳池,当我推开大门时,我发现周欢在
里边出现了,我在地毯的一头,他在地毯的另一头,中间是被岁月弄脏的颜色模糊的地毯,
是一个窄长的空间。我看见他,就停下不走了。他在那一头也没有走上来。灰蒙的光从四
周的窗子中透过来,把我和他之间的空间弄得幽幽明明,好似在教堂里一样。太阳泳池上
没有亮灯,那个伪造的大自然还在休息。
我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细致表情,但我能感觉出他的强烈的气息。他站在那边尽头,宽
肩窄臀,神情威严,十足一个拳击手得胜的模样,大厅里寂静无声,但我仿佛听出每个角
落里都回响起他的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吗?我冲动地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要向地扑去,又停住
了,折回身走出去。
我驾驶着铃木,脑子里不停地打转:如果我答应了丽亚,不离开她,那她就不会死。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不是谋杀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