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覃望着满头大汗的袁非说他很象一个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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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红梅一行人在陈小龙的带领下,经过2个小时不歇脚的爬坡上坎,总算在太阳下山以前赶到了露营地。这块露营地的左边是一条欢快的小溪,右边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不大的山林。露营地的中央被林场的工人平整过,为了防火铲除了杂草,营地上还搭了两个完整的小灶。

    陈红梅看着旁边清亮的小溪对陈小龙说:“这儿真不错,有水有树林,地面又干燥。如果要我们找这样的地方可不容易,谢谢你。林场现在没有收门票,整这样的露营地需要人工,你们可以适当的收取一点费用。”

    陈小龙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们是要收费的。”

    “你们一般收多少?”

    “每人十元。”

    “你们在上面一定还有这样的营地吧?”

    “我们每隔五公里就平整得有这样一块地方。我们收费以后要提供一张电脑绘制的导游图,上面有林场黄场长的私章。这张图也是游客的通行证,下山的时候可以用地图到接待站换收费的收据。”

    陈小龙补充道:“按规定山上不能生火,但你们露营不生火也是不可能的。为了解决这对矛盾,我们请示局领导,经他们批准林场专门招聘了十个工人负责防火,这些都要产生费用……”

    陈红梅笑笑说:“你们的收费天经地义,完全应该。你把地图给我吧。”

    陈小龙把地图交给她,陈红梅拿了一百元塞在他手上,叫他不用找了。

    陈小龙说我们是朋友,投资的事还要你们帮忙,他一定要找补50元。陈红梅真诚地说:“你们提供的服务值这个价,请你收下,投资的事我们会放在心上的。”

    陈小龙红着脸把钱放好,然后问他们什么时候进原始森林?陈红梅看了会地图说:“后天吧。”

    陈小龙担心地说:“是不是急了一点,这样的话你们明天要翻过九龙山赶到野猪岭营地。这段路有十五公里,得不得行哟?”

    “我们刚才走了多少公里?”陈红梅问。

    “五公里。两小时走五公里不等于四小时能走十公里哟。”陈小龙说。

    “这我知道。我们明天能够赶到野猪岭,你呢?”

    “我明天要到一个看林点去,那里离野猪岭不远。后天早点赶路,我九点钟到野猪岭找你们。”

    “就这么说定了。你快赶回去吧,太阳要下山了。”

    陈红梅望着他的背影,她觉得这些山里人真有意思,多收几块钱还脸红。袁非对她说:“这儿差不多还是一片净土,但随着公园的开发很快就会被污染,你明年再来,这儿的人和环境肯定会变得让人寒心。”

    陈红梅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

    袁非说:“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陈红梅看看面有愠色的林琳,她叫袁非马上带几个人去林子里捡些干柴。

    陈红梅帮着董正华把帐篷搭好。董正华要留下来的几位女士跟他学铺床,他说铺床自古到今都是你们女人的活。

    董正华把卷起的充气垫从背包上取下来放在帐篷里,他打开充气垫的阀门让它自动膨胀起来,看看不够胀就对着阀门吹了几口气。充气垫弄好以后,他又把薄睡袋放在上面让它蓬松开来。

    董正华问她们会了没有,几位女士不满他刚才的话都不理他。陈红梅说你已经把她们得罪了。她取下挂在登山包上的小斧递给董正华要他去打柴。

    董正华说:“也好,我去砍些熬火的大木头。刚才那些人空着手进林子,他们只能捡些干树叶。”

    小覃说她也要去。陈红梅叫小覃不要去,说待会煮饭还得靠她呢。

    小覃弄的晚餐很简单,一大锅酸菜粉丝汤和一大盆中午在九龙镇吃剩的打包菜。小覃看着几个饿鬼狼吞虎咽几下子就把锅里的东西吃光了觉得有些抱歉,她说不知道大家饿成这个样子,她说她再给大家煮点酸菜汤。陈红梅说不煮了,不是还带得有豆腐乳吗,拿出来给他们吃吧。袁非说我来煮吧,小覃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

    袁非提着空锅去小溪里洗干净,端了半锅水回来。他把袋装的酸菜倒在锅里问小覃饭够不够,小覃说可能差一点。

    袁非说:“干脆再加些干面在锅里吧。”

    吃过晚饭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董正华将就灶里的余星点燃了一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旁,静静地看着捡来的干柴一点点燃尽,谁也没有精力开口说点什么。

    陈红梅刚才把五顶帐篷围成了一朵梅花状,一盏气灯放在当中作了花蕊。袁非和林琳选了一朵梅花瓣躲了进去,他拉上纱窗和衣躺在睡袋上。气灯微弱的灯光透过纱窗照在林琳脸上,她看上去异常美丽动人。袁非看得心猿意马,他猛地捏着林琳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拉。

    林琳顺势趴在他身上,伏在他耳边笑着问他能干些什么?袁非亲亲她的脖子小声说:“荒郊野外很容易冲动,我现在什么都想干。”

    林琳摸摸他的脸颊羞他好意思,袁非叹口气说咱们国人就是顾虑多,这样好的地方不能尽兴,真是可惜。林琳说人都累成一张纸了,还有心情想这种事。袁非说他现在身体虽然疲惫,思想却很活跃。林琳叫他意淫得了,就象两人结婚的事,在脑袋里想想就算完事了。袁非一个月前在床上说要跟她结婚,第二天醒来后就没了下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经历,后来也懒得提起这事。

    袁非以为林琳不会把那天的话当回事,现在看来,林琳已经对这件事上了心,她是真的想结婚了。

    山上的气温在天黑以后很快便降了下来,袁非感到有些凉意就推推林琳,要她起身背靠背坐在一起。林琳过了一会突然问陈红梅和刘长平是不是在办离婚。

    袁非吃惊地转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林琳低着头说是刘长平告诉她的。袁非恼羞成怒问她怎么还跟那个人有联系?林琳说他们就只喝过一次茶。袁非问她是在什么时候?林琳说就是上周的事。袁非问是在上周什么时候?林琳说上周星期五,4月27日下午3点钟,刘长平突然给她打电话,说他已经跟陈红梅离婚了,他很想找个认识的人聊聊。林琳说她当时非常吃惊,也非常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就请了假陪刘长平在一家茶楼里坐了一个小时。袁非问他们谈了些什么?林琳说刘长平情绪很低落,问他离婚的原因他也不说,他们在一起没有说多少话。

    “你们以前还单独见过面吗?”

    “给你说了就只喝过一次茶。”林琳提高声音说。

    袁非示意她小声一点,他明白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便不好再问什么。林琳歇了一会小声说:“上次从东山度假村回来以后,刘长平打电话叫我去海翔集团,我没有去,以后他没再找过我,除了四月二十七号这次。这一次也是因为跟陈红梅有关我才去的。”

    “你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这人一直怀疑我跟陈红梅有那种关系,我怕他报复你。”

    “你们……你跟她……你爱过她吗?”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她现在离了婚,我跟她也不会进一步。”

    “你爱过她吗?”林琳再次追问。

    “她的钱多得让人害怕,我那敢去爱她。”袁非打个哈欠说。

    “请你正面回答。她是不是一直横在我们中间的那个女人?”林琳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袁非把她搂在怀里,半晌才说:“她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早晨,林琳在小溪边仰着脸儿做了几次深呼吸,山里的空气湿润极了,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她看着灰色的浓雾在山谷里飘荡,弥漫着整个山谷,掩蔽着不远处的树干和小草,跟徜徉在高高的山峰周围的白云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现在她心情特别舒畅,她对正在洗脸的袁非说:“山里面时时刻刻都有新鲜感,很让人兴奋。”

    袁非拿着毛巾望着远方摇头晃脑地念道:“三春时节,杂花生树,飞鸟穿林;青翠远山,白云缭绕,似在眼前。一年好景,旖旎风光,无限啊无限,明媚啊明媚。”

    林琳学他的样说:“原非呀原非,不过呀不过,如此呀如此。”

    袁非晃着脑袋还想说什么,小覃在坡上叫他们吃饭了。林琳跟在袁非的身后上坡,她说他昨天晚上好让人感动哟。袁非不解地问感动什么?林琳说你给小覃煮饭呀,我看小覃眼里有泪花哟。袁非说这很平常嘛。林琳说不一定呐,你这么做很容易让她爱上你哟。袁非说小覃不会爱上别人,她爱的是侯峰。林琳说我看侯峰并不爱她,失意的女人很容易找人代替,你最好小心点。袁非问她:“我是不是你的代替品?”

    林琳笑着点点头说:“曾经是。”

    小覃用两个气炉煮了两锅面。气炉小了点,面不能煮得太多,还好这些人平时不怎么吃早餐,他们每人有一小碗就说够了。

    简单吃过早饭,一行人背着行囊提着用品开始了超负荷的跋涉,要他们一天负重走15公里,真是强人所难。太阳在东边的山头上冉冉升起,他很可怜这群负重的登山者,便让自己的光辉穿透薄雾洒在这些人身上,赋予他们力量,沐浴着他们的身心。

    陈红梅走在最前边,她发现早晨的阳光很美就从挎包里掏出照相机给大家拍了几张照。年轻的沈重对着相机镜头嚎叫起来。陈红梅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使她想起了过去的侯峰。

    他们在四个小时以后来到了九龙观。九龙观多年没有香火,早已破烂不堪。照壁墙成了一堆泥,大殿的门没有了,窗也成了空洞,殿里的泥大仙倒在一旁,头已不知去向。

    陈红梅叫小覃在九龙观外的坝子里埋锅煮饭。她望着坡下洼地里升起的薄雾,跟袁非说那里大概就是女儿香的家了。袁非问她要不要下去看看?陈红梅问侯峰他们去不去?侯峰摇着头说心里想去,就是腿不听使唤。

    两人下了一段没有路的坡地,来到洼地边。这块洼地面积大约有四五百平米,深有三四米,不借助工具下去就上不来,把它叫成坑也许还形象些。坑里有几十棵大小不一的茶树,薄雾缭绕,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袁非看着洼地里一棵二米多高的茶树出神。他说:“植物需要充足的阳光,这儿中午都有雾,怎么能长出那样清香的茶叶来。自然界里充满神奇和变异,不可思议的事情真不少。”

    陈红梅说:“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任何事物跨过了它的极限,就会出现另一片天空。”

    “寻找极限,突破极限,这大概就是纵横股市的成功之道吧。”

    袁非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灵光闪现,他说:“红梅,我觉得刚才看到的坑是一个陨石坑,也许是陨石带来了新的元素,才使得这里的茶树特别有灵气。”

    陈红梅说:“我当时看着坑的形状也有一种疑问,你说是陨石坑才让我恍然大悟,不错,应该是陨石坑。”

    袁非说:“陨石嘛,自然就是神仙丢下来的石头,这儿的山民叫它仙茶还真有一些道理。”

    九个疲惫不堪的人在下午五点钟终于来到了野猪岭营地。他们一个个累得脸都变了型,连陈红梅这样卓越的风姿也被长途跋涉打垮了,袁非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向下坠。他们放下背包,七歪八倒的躺在草地上许久没有动静。

    袁非双手枕着头,眯起眼望着蓝天白云,散了架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他活动活动手脚,感到屁股地下湿湿的便站了起来。在同伴中他算最强的了,年轻一些的沈重跟赵奇现在都找不到力气动动手脚,这主要还得归功于他某一个时期的登山游戏。

    袁非把防潮垫从登山包上取下来扔给伙伴们,要他们睡在防潮垫上。他拿着一个防潮垫来到林琳身边,用了老大的劲试了几次才把她抱起来放在垫子上。大家太累了,对这种行为竟然没有人说一句话。

    小覃象虾米一样弓着背立起身来,她拿了一个防潮垫给陈红梅。陈红梅今天虽然只背了一个不大的挎包,但她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的山路,现在连动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小覃把防潮垫放在她身边,傻乎乎地想把陈红梅推到垫子上去。陈红梅再累也不能在地上滚,她伸手阻止了小覃,咬着牙坐起身挪动屁股躺到了垫子上。

    袁非看着太阳在离山头一竹竿高的地方加快了下落速度,他站起身瞧瞧地上的残兵败将,实在不忍心叫他们起来准备晚饭。

    小覃问他是不是该去弄一些干柴,天黑下来就没有办法了。袁非拿起登山包上挂着的小斧和一根尼龙绳,带着小覃去了不远处的树林。

    袁非到了树林边才明白这儿的林子跟昨天见到的树林有本质的区别,昨天去的树林他以前见过,这儿的林子他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里有参天的巨树,厚厚的苔藓,长长的藤蔓和齐腰深的各类簇生枝叶,人根本就进不去。袁非晓得就是进得去也不知道会碰上些什么爬虫,他傻呆呆地望着丛林,他只想找树林不想进丛林。

    小覃在他身边建议就在林子边捡点柴,她也觉得林子里阴森森好可怕。袁非看看手中的小斧,再回头看看谷地上的同伴,把心一横就用小斧开路,一点点冲进丛林里去。他要挑战自我,遇到这点可怕的事情就退缩,今后怎么在江湖中立足。

    袁非在前头开路,小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同时产生出了战友一样的感情,他回头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一棵死亡许久的,有胳臂粗的小树。袁非很老到的横砍竖劈,几分钟就把它砍断,还为它截了枝。小覃望着满头大汗的袁非说他很象一个战士,袁非笑着说她也是一个战士,他真诚的谢谢她的信任。小覃说她知道袁非很能干,也很讲义气,如果发现野兽他一定不会丢下她独自逃命。

    袁非对自己的行为很满意,他叫小覃站在一边看,不要动手,免得刺伤了小手。小覃已经无数次的被袁非的言行所感动,她觉得她真的好幸运,她认识的人都是世上难得的好人。

    袁非把砍下的大小枝节捆在一起,用一根不扎手的树枝穿在中央。他不想立即离开,还想看看周围有什么野物,他说这里面肯定有兔子和狸猫。小覃笑着说兔子是吃草的,一般不会躲在丛林里。袁非想想很有道理,他说他打猎是一个白痴。两人笑着抬起一大捆柴走出丛林,在林子边上看见赵奇跟沈重来接他们。

    袁非把小斧交给赵奇,要他俩去丛林里把地上的树干拖出来。

    赵奇和沈重刚才已经被林子里的景观吓住了,他们现在互相推委,谁也不愿走在前面。沈重要求划拳决定先后,两人几番出手应对下来,沈重输了拳,他战战兢兢拿着斧头沿着袁非开出的路进了丛林。他们抬着树干出了丛林以后,沈重说袁非真看不出有这般胆量,带着一个女孩子敢进原始森林。

    袁非和小覃回到露营地,几个女孩子正忙着准备晚餐,侯峰到溪边打水去了,董正华一人在搭帐篷。他们休息了一个小时,散了架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活力。

    袁非取下挂在登山包上的两把手弩,递给跟着他的小覃。他从包里翻出七八支铜皮包头的弩箭,又拿出两个摩托罗拉对讲机。这种对讲机有20个频道,有效距离达3公里。他跟小覃试着通了一下话,就拿着对讲机交了一个给陈红梅,他说要带小覃去打只兔子回来烧土豆。陈红梅说她也要去,就把对讲机交给了董正华。

    陈红梅上次参加海翔集团组织的露营活动,专心跟刘长平学过怎样使用手弩,回城后还抽时间练过几次,10公尺三发能打20多环。袁非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当他们在一块空地上发现两只野兔后,他把手里的三发弩箭射完了也没有伤着兔子。还是陈红梅一箭射死了一只,另一箭追到兔子窝边才射在兔子的屁股上,那只受伤的兔子带着箭钻进了洞里。

    三人高高兴兴提着野兔回到露营地,营地上的人都惊奇地围过来看他们的猎物。陈红梅把野兔扔给董正华,他简简单单肢解了兔子,把它和土豆烧在一起。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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