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大盘已被狼群撕裂 成为濒危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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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轮在海涛里时浮时沉,大盘在风雨飘摇中苦苦支撑。然而,看不见的长臂混淆了视线,北极星消遁在云穹深处,全球定位仪GPS也奇怪地失灵了,船长在驾驶舱里左冲右突,终于完全迷失了航向。精疲力竭之际,他下令发出求救信号。宽幅震荡的无线电波SOS如惊弓之鸟,急速高飞,直入厚厚的灰色云空。市场的呼求,一声声飞往高管层面。

    然而,谁,能够阻止大盘彻底崩溃?谁,又能阻止沉船的悲剧降临呢?

    神州最豪华的证券部里,慌乱的人群不知所措,大厅里,电梯中,电脑前,屏幕下,一堆堆难民突不出重围。最可怕的公信危机发生了:他们需要领军的元帅,他们需要救市的圣钟,不是为了淘金获利,而是为了逃离这沉沦之中的大船,永远告别这灾难的伤心地。他们不再相信,不相信上市公司,不相信券商和机构,也不相信会有救市的福音!

    这种不信,导致了恐慌性抛盘加速涌出,绿柱越来越长。盘面,绿潮时而涌上甲板,时而退回翻腾的海波。多方越来越脆弱,几无还手之力了。一千多家上市公司,只有几只股票翻红,如几点烛光散布在盘中,不可能成为涅磐的星火。

    大厅里,晓勇先是在电脑上操作,看了大盘,又看个股。自己前天买进的一只ST股票,这两天不仅没涨,反倒下跌了百分之四。显然,这次他判断失误了。但,他并没有立即抛出止损,因他心里有数,这只票已是底部了,没有必要在此点位去割肉。所幸的是,自己昨天买入的“鲁抗医药(资讯行情论坛)”,今天开盘一小时,涨幅已达6.43%,跃上了沪市涨幅榜第一!该股前几日至今,下面都放了大量,均线及各项指标也显示出相应的特征。他昨日果断杀入,明天就可获利派发,仍保持半仓。

    晓勇在大厅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稳稳地坐下来观看大屏幕。那两位转业的军官夫妇,几天前便已解套,算了算总帐不赔不赚,立刻果断出局,说是永远告别了,将来大盘涨至一万点,他们也决不回头。而他左边的那位亚欣女士还在坚守。

    她按照晓勇的指点,每天下午收市后,她总是去中户室,打开里面的一台电脑,在键盘上依次敲出当日涨幅榜上前十名的股票界面,仔细研究它们前两、三天的K线特征。渐渐地,她对庄家拉高前的迹象有了一些认识。原来,宇宙万物都是有规律的,只要你肯学。上星期,晓勇又教她如何选出这种股票,例如:先在电脑中设置相关指标,RSI低于20,KDJ为负值,30日均线转头向上,股价在5日和10日均线之间……设置好后,敲回车键,电脑便会帮你选出来,排列在屏幕上。这时,你应当结合成交量,进行筛选。与此同时,她一方面去书店的证券柜前找这方面的书来看,一方面在专门的电脑上进行实战演练,而后便试着运用了。昨天,她买入的“华北制药(资讯行情论坛)”,此时上涨了3.90%,居涨幅榜第二。只是从K线图看,股价虽站上5日~10日均线中,但上升空间不大。

    据说,今天医药类个股均有上涨走强的表现,是因为美国、英国及以色列等国家大量购买抗生素,以抵抗炭疽热感染的缘故。

    此时,晓勇的座位事实上已成了大厅核心的“中军帐”。这不仅因为他自学炒股,修炼成功,往往能够出奇制胜,也不仅因为他曾向一些人推荐过股票,几乎每次都令他们乘上了庄家拉抬的顺风车,还因为他宣称自己是朝圣的信徒,愿献爱心,为神发光。

    “不好,庄股再度跳水了!”就在这时,那位亚欣女士指着几只前期坚挺的庄股,向他报告。的确,从盘口看,主力庄家出逃的意愿十分坚决。

    “别慌!这是补跌,正常的。”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庄股连续跳水,对大盘的杀伤力几乎是致命的。现在的大盘,已连拉四根中阴线,一次次创年内新低,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他心里叹道,大盘啊,怎一个弱字了得!

    “爱我们的上帝、慈悲的救主啊,求你拨开这越压越低的阴霾,求你加添给我们信心和能力,突出重围,归向你!”亚欣女士垂下眼帘,象晓勇提议的那样祈祷,一直祈祷至心里平安为止。

    “大盘已跌了600多点,看今天的跌势,必将击穿1600点,这大船正面临灭顶之灾难!难道,我们都要等着做殉葬品吗?!”一位老人手拿拐杖,一边指着外面那又一次涌上甲板的海浪,一边对晓勇颤颤地说。

    “您能告诉我您持有的股票代码么?”晓勇问道。老人颤巍巍掏出一张纸片,交给晓勇,晓勇一看,老人持股数最多的一只票现已跌停!如何能逃得出去呢?可他没有说破。

    “再坚持一下吧,如果我们大家全都撤出,只会加重沉沦的危机。现在跳水,必死无疑。而坚守反倒有一线希望。也许,最冷寂的绝境中正孕育着生机?据说,股市中有个哲学,盛极则衰,否极泰来,行情会从绝望中产生。对吗?”晓勇平和地劝慰他,那心境中没有一丝杂念。仿佛,他是一位年轻的哲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的确,他曾在逃顶时表现过壮士断臂的坚定,现在,他又在寻底中从容不迫,任凭沉雷声声,演奏着命运交响曲中反复出现的英雄与恶魔的交战,他仍显示出破釜沉舟的果敢。是啊,晓勇虽不是主力庄家,甚至也不是大户,却有着一种王者气度,敢说“舍我其谁?”因为,上帝与他同在。

    晓勇的平静,产生了意外的效果,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中军帐”里,没有刘备的五虎大将,没有过江的雄兵百万,惟有一曲“平安夜”,久久回响在每个人的心空……

    四楼中户室里,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冷清,面临沉船的危机,持股的投资者们不能等下去了,有的,跑到前沿向船长报名,自愿听从指挥,随时准备好,前去应对紧急情况;有的,抱有一线希望,在盘中寻找机会,不是为投机或发财,而是想寻机出逃。

    但,大盘已经被绿眼睛的狼群撕裂了,成了一只濒危的沉船,除了等候政策救援,暂时不能有所作为,甚至也没有了生命,没有了激情。

    姓袁的中年男士又喝醉了,脸红红的,电脑中显示,短短一个月,他那满仓的“首钢实业”又跌了两元多!“该补仓了!”他恍恍惚惚,在电脑上方点出了“委托”中的“买进”,并按现价敲入“首钢实业”一万股。“委托无效”!屏幕上方立时闪现出一行冷冰冰的汉字。一下子,袁先生的醉意醒了一多半。

    “无效?应当是无理!暴跌是无理!到股市来大肆圈钱也是无理!一重重黑幕、一个个骗局更是无理!”袁先生一拳砸在电脑桌上。

    “对!减持增发,明明是大盘不能承受之重,偏偏硬要强加给投资者。抽走资金,银广夏复牌,科技股风筝断线,一颗颗重磅炸弹从天而降!何处去说理?!”憨厚的小胖应声附和。他前年下岗后便来到股市,先是追涨杀跌,一算总帐还亏了本,直到结识王敏,跟随他选股,才算赢了利,进军中户室。谁知,今年下半年斗牛退场,北极熊登台,开始了空前绝后的暴跌,自己的股票被高位套牢。万幸的是,他此前听进了王敏告知的操作原则:只能半仓。所以,至今还没有全军覆没。

    “这海水怎么涌到我的电脑里了?哦,又苦又咸!”袁先生指着屏幕。

    小胖一听,预感大势不好,走到窗口一看,海水果然漫上了甲板,人们脚上都穿着雨靴。

    “看什么呢?快换鞋吧!连驾驶舱里也进水了。”王敏此时走了进来,果真,他的脚上也穿着雨靴,下半截湿漉漉的。昨天晚上,他刚从广州赶回来。现在,又急忙回到股市。

    “不对!我见过钢厂,那熔炉里沸腾的钢水是红色的!象瀑布一样流出来,彤红彤红的!可这电脑里面,流出的钢水竟是绿色的!冷飕飕,阴沉沉,从炉口倾泻下来,直跌到浓绿的雅鲁藏布江底!这太无理了……”袁先生乘着酒意,又在哭诉。

    小胖这次没有理他,而是急忙迎向王敏,为他摆好电脑前的椅子。“王先生,难道上头铁了心,要牺牲我们,置数千万投资者的生死存亡于不顾?一旦崩盘,这场悲剧的导演将成为千古罪人!要知道,广大中小投资者是应当受到尊敬的,因为他们参与了投资,但同时他们又是可悲的,因为他们是被宰的对象。可你看看,如今的股市竟成了赌市,甚至比赌市还不如!很有点地狱的味道了。王先生,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王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示意小胖也坐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回答说:“不经过地狱的熬炼,怎能懂得天国的荣美?就算是一次狂风飓浪的洗礼吧,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至于赌市的说法,我不同意,”他边说边敲开自己持有的“天宇电器”,看了看最新价,已跌至6元多,亏了近50%。他没动声色,就当没有这个钱。接着说,“赌场完全是随机的,没有创造,完全是成功者赚失败者的钱,没有场外的内容。而股市则不然,它为国家融资,调动民间资本,为管理层提供了另一条启动经济的途径,上市公司可以用融到的资金去运作,更新设备,扩大再生产,创造出新的价值。我们不是在这里浪费生命。”

    “那……我明白了,我们没有虚掷时光。现在,先跟着感觉走,多看少动,对吗?”小胖被折服了,轻声问道。

    “也不能完全丢开理性。”王敏说完,便沉默了,开始陷入一种梦游般的状态。游向往昔,游向心灵深处的珍藏,游向残酷的命运制造的悲剧:

    他一向儒雅沉稳,惟独在心中的恋人面前羞涩并怯场。在大学里,他暗恋着长吉来的荣小玫,两人同任正负班长,常在一起搞活动。有一次,老师病了,两人一块儿去发动全班同学,捐了一篮水果和几袋奶粉,送给老师。老师感动得病没全好就上班了。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恋上小玫,是她纯美的娃娃脸?是她漂亮的文笔及字迹?还是那文静与活泼恰到好处的融合?或许都有之吧?但他就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心迹,直到毕业分手,两人一直似最要好的朋友,没能向前跨上一步。小玫太纯了,似乎根本没有往深处想。临别时,王敏掩饰着丝丝牵挂、浓浓惆怅,他欲言又止,终没能道出脉脉深情。

    几年后的一个春天,王敏鼓足勇气去长吉看望小玫,他觉得自己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实力,象一位成熟的男人了,他决定正式向她求婚。谁知,来机场接他的是一对情侣:吴斌和小玫!他承认吴斌很优秀,能伴小玫携手一生。而自己,则只能永远做她们的普通朋友了。

    万没想到,2000年春,王敏在上海刚刚结婚,便看到《华西都市报》刊登的噩耗:小玫出了车祸,成了一个植物人!当时,王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看她。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决定不去了。

    因为,小玫的身边有吴斌。也因为,他想把至纯至美的小玫,永远镌刻在心底。他要定格自己暗恋的美神,不让命运破坏她!

    与此同时,他愿寻遍各地的名医,为治疗小玫尽全力。尽管今生没有缘,可纯洁的友情也无比珍贵。当时,他化名寄去了一万元钱。前几天,又有人告诉他一个新的信息,他立刻赶到广州,去寻访那位名闻遐迩的脑科专家。然而,专家的回答没有新意,反而令他一阵阵心寒:人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能再生,都有代偿能力。惟有脑干,其损坏的细胞不能再生。

    梦游之中,眼前出现了一张病床,洁白如雪的被单,衬着小玫洁白如雪的娃娃脸,她长长的睫毛沾满了露珠,宛似一朵白玫瑰。那莹莹露水,是对命运无情的感慨,是对远方友人真挚的感激……

    梦游之中,象来时一样,奇幻的白玫瑰又云朵般飘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生?为什么厄运偏偏临到她?”王敏忽地站起来,伸出暗恋时没有伸出的手臂,但,哪里去寻?即使寻到了,也无力回天啊!他只能久久太息着,几乎忘却了自己乘坐的巨轮正在下沉……

    六楼大户室8号房间。

    这里似乎离甲板远一点,但飘摇颠簸的感觉却更为强烈,更能感到大船下沉的速率。

    一向讲究的刘琼,今天没有将秀发挽成高高的发髻,而是长发披肩,掩住了两侧脸颊的一半,这依稀显出她心情的灰暗。

    她望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心儿也跟着沉下去,大盘现已跌破了1600点大关,指数为1591.68点。大盘的分时走势图及K线图上,除了几片稀稀落落的残红,青绿已成寒彻人心的冷色,如一片片藏着猛兽的森林,而这森林就生长在庞大的火山口,随时可能崩溃和焚燃!女儿要学费的电子邮件已发来好几封,刘琼却保不住股市中套牢的本钱,无法撤出来。忙乱中找几位亲戚借了一部分,又将留在帐上准备补仓的一部分取出来,先解救眼前的燃眉之急。

    目前她持有的几只票远未解套,而市场中又找不到短线机会。前期领涨的TCL通讯,已下挫2.03%,跌至14.03元,且放出大量,不知是抛还是吸;多家基金追捧的蓝筹绩优股“歌华有线(资讯行情论坛)”,已从8月份的34元多跌至现在的28元多;同样,有入世概念的小盘股“深纺织(资讯行情论坛)A”也从20.33元跌至14.80元。盘中已不可能产生能聚集人气的热点,曾经风光一时的强势股纷纷落马……

    “这几天的消息面十分矛盾。前天,证监会某领导在媒体上表示说,上市公司主体是好的;昨天,他又在深圳说,将出台创业板市场。而这,正是最大的利空!”靠窗的座位上,男眼镜又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一段时间,他因等不到底部大资金吸筹的建仓机会,只得作一些短线,同时等待时机。没想到大盘越走越坏,再这样走下去,距崩盘将只有一步之遥。他想把输掉的资金再赢回来的可能就不复存在了。那么,自己从公司里投入股市的资金也就蒸发掉一多半了。

    忽地,庞大的长臂又掀起了飓浪,房间随沉沦的船体震荡摇摆,几乎连电脑也欲翻倒了,好一阵才又放松,平稳下来。这几分钟长得好象有一个世纪,男眼镜扶起随椅子倾倒在地的刘琼,帮她重新坐好,然后,又艰难地摆正了电脑。看来,除了等死,一时还看不到别的亮光。

    “没伤着吧?要不要吃点镇定药?”男眼镜关切地问。

    刘琼撩了撩散乱的长发,似乎眼前有灵光一闪,她心底涌上一股芬芳的暖意。立时,黑云消散了,祷告的香烛袅袅升腾,刘琼眼里显出异乎寻常的镇静。

    “谢谢你!我好多了。”她诚挚地说。

    男眼镜见她如此迅速就镇定下来,有些惊异。他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有朵朵白云飘游在蓝空,那里面,有遥遥海平线上喷薄的霞辉,有沉静,有虔诚,有上帝赐给的心灵的平安。

    “还记得前天下午,来这里讲课的那位专家吗?”男眼镜一反往常无言的沉寂,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他说,炒股的思维需要改变。有些被套的股票应当割肉,在反弹一些后即抛出(虽未解套也应如此),以保住剩下的本钱。等该股回调下跌一个波段时再买入,来回做几次,获取差价。做几次后,事实上已经解套了。此外,手中有资金,才能在气候回暖时有实力建仓,获得下一轮行情的胜利。你同意他的看法吗?”

    “从理论上看,他的观点是对的,但只适用正常的股市。现今的投资者们,由于狂跌的疾风暴雨来得太急,绝大多数是高位深套,一旦割肉,将不是割手臂,而是割头颅、割膝盖以上的部分了。也就是说,最多只剩三分之一,所剩无几了。”刘琼回答,因她自己的情况便是如此。

    “那……管理层会不会来救市?毕竟连机构和庄家都套在里面了。”男眼镜边说边向窗外看了看,这只飘摇的巨轮中,确有一些主力在其中。

    “那是些三流的地方部队。一流的是国家队,是嫡系部队,上头必要保护的。肯定早已通了消息,在暴跌之前便出局了。现在做跳水表演的,都是三流的庄家和券商。至于中小投资者,全是后知后觉的游资。当然,如果这些力量集合起来,管理层也不得不重视。毕竟政府需要稳定啊!”刘琼平静地说。

    “就算它们是嫡系,要撤退也不容易啊!那么大的资金量,盘面上必要留下痕迹。我的印象里,好象没有明显的表现。”男眼镜疑惑地说。

    “主力机构中的证券公司、新基金主力、优秀的上市公司等,他们做庄,操作方法是很多的,他们总是变幻莫测,极力掩盖自己的行踪。他们往往会建立多个户头,建立分庄,散布全国各地,以隐蔽目标。有的多达几百个帐户。他们持有的个人身份证,一般是在农村购买的。他们可以自炒,可以对敲,还可以联手相互炒作。他们有时借集团力量,用电话联络,各地齐动,获利后再进行分配。如此,要撤退还是能够办到的,一是分散开来,二是逐步派发。您说不可能吗?”刘琼回忆着晓勇告知的一些知识,不无沉重地娓娓道来。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到股市,成为庄家的口中美食。”男眼镜作出灰心的模样,其实,他来到股市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接近眼前的刘琼。

    “你不是学过金融专业吗?应当知道,主力庄家是股海中最危险的凶猛鲨鱼,如不幸沦为他们的出货对象,其残酷将无与伦比。所以,我们要作吸盘鱼,吸在鲨鱼的软肋部。从而,与庄共舞,战胜庄家!但是不能贪,只吃中间的那一部分,庄家从拉升到出货,有十分,我们最多有六分。”刘琼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严重的亏损,忘了这只残破的巨轮正在北冰洋边沿的冷海之中,正在下沉,虽已发出了SOS,可救援大军愿不愿前来,又能不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赶到,还是个难解的方程式。

    正在这时,一声惊雷轰隆隆炸响,好似就炸在大船顶部的平台上!随即,一股寒彻的冰风袭来,吹开了原先关紧的长窗,巨轮再次摇摆起来。

    “不好,一定有情况!”刘琼急忙打电话,联络上晓勇与王敏,转身出门奔向电梯。

    “刘琼大姐,你上哪里?!”

    “驾驶舱!”

    “我也去!”

    “不!你不要去!”刘琼忽然想起晓勇告诉过自己,对男眼镜要戒备,不可轻信,因晓勇掌握了他的一些疑点。只是,他没有告知具体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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