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晖说:“詹兄,咱俩是下场,还是坐下来喝咖啡?”
“咱俩下场,”詹森说:“先冷落一下二位小姐。”
“你们打球去,我跟沈小姐喝咖啡等你们。”王薇说。
“那好吧。”方阳晖说罢就与詹森向绿茵球道走去。
方阳晖先开波,接着詹森也击出一杆,然后两人走向第一个洞。“
你老兄真有一手,”方阳晖边走边说:“不找都不找,一找就老牛吃嫩
草。”“彼此彼此,你那沈菲不也是嫩草?哈哈……”
“她从哪里冒出来的?”方阳晖问。“刚从内地到香港不久。”
“怎么‘沟’上的?”“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我跟王薇是来
真的。”“来真的?你真的打算打破斋钵,结束王老五生涯?”
“嗯。”“那真是可喜可贺。”
“你不是说过要帮忙吗?”“是啊牎”
“现在,就需要你帮忙了。”“帮什么忙,我看你们俩已经是生米
煮成熟饭了。”
“不是指这个忙,是帮她公司的忙。”“她公司的忙?她在哪儿上
班?”
“四海高尔夫游艇会。”“李若龙的公司?”“对。”
方阳晖一听即刻黑口黑面,一声不响。
詹森察觉方阳晖脸色晴转阴的变化,他继续说:“她公司目前资金
紧张,打算扩股筹资。从这公司的整体构思和经营理念来说,是很有创
意的,潜在市场相当大,前景乐观,因此相信是有可为的,如果方兄参
股加入的话,则如虎添翼,所以……”
“不要说了牎”方阳晖粗暴地打断詹森的话。
詹森大为惊诧,方阳晖第一次对他这么不礼貌。他不知方阳晖为啥
会发这么大的火。
方阳晖咆哮道:“只要是李若龙的东西,即使是金山,我也不会瞧
一眼。”
“你对李若龙成见这么深?”“岂止成见,简直是冤家牎”
“方兄,商场中人只注重利益,怎能把个人恩怨看得那么重?撇开
李若龙,以投资角度而言,我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好的项目。好,你不参
股也罢,你做个担保,我来安排给他们贷款。”
“詹兄,你为什么非要帮他不可?”“为了王薇,也是为了我自己。”“这跟你、跟王薇有什么关系?”“关系大着哩,一言难尽……我
只是问你帮还是不帮?”
“詹兄,你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牎”“何出此言?”“你想想
看,王薇是李若龙公司的人,她是李若龙派来做卧底的啊牎”
詹森强抑怒火道:“帮不帮你自己考虑吧,但我希望你不要把王薇
扯进去。”詹森撇下方阳晖走了。王薇跑出会所大门,迎向詹森。詹森
一脸怒容未消,对王薇说:“咱们走牎”王薇不便多问,跟着詹森离开
了瀑布湾会所。
方阳晖与沈菲已打得火热,如胶似膝,他准备力捧沈菲,制造一颗
新星。这天,方阳晖走进《新周刊》杂志社的大门,搭乘电梯上了八楼
,走到接待处,掏出名片。
方阳晖问:“赵社长在吗?”
接待生看过名片,绽开笑容:“啊,方先生,在在,赵社长在等你
哩,请跟我来。”
接待生领着方阳晖走到社长室,敲过门,听到一声“请进”,方阳
晖便推门而入。
“呵哈,方先生牎”身材臃肿、头顶微秃的杂志社老板赵浩声,一
见方阳晖走进来,立即离开坐位,从办公桌后面浮起,摇摆着企鹅步,
隔着老远已经伸出空手,迎了过来。
赵社长握着方阳晖的手,一迭连声地邀坐“坐,坐牎”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
“要咖啡还是要茶?”赵社长笑得见牙不见眼,本来就细小的眼睛
被向上堆起的肉,挤得剩下一条缝。“茶。”接待生端来了“车仔”茶
包泡的红茶。
“方先生,今天刮什么风呵,竟把你这个大人物吹到咱们这个小庙
来?”
“赵老板,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新周刊》现在是全港销量第一
的杂志?”
“小生意,小生意,比起方先生家大业大,我是小本经营,小打小
闹,哈哈……”
一番客套之后,赵社长问:“无事不登三宝殿,方先生大驾光临必
有见教于我。”
“哦,小事一桩,想请老兄帮忙。”“岂敢,岂敢,能为方先生效
劳是我赵某人的荣幸。”
方阳晖并未直接说明来意,顾左右而言他。
“‘新周刊’近两年发展很快,影响力不断扩大,简直成为‘舆论
先导,报业翘楚’。”
“哪里,哪里,全靠你们商家支持,贵公司就常在敝刊登广告,是
我们的米饭班主呀。还望方先生继续大力支持。”
“这样吧赵社长,明天你派一个人上我哪儿,我们签个长期广告合
约,一签一年,免得零敲碎打。”“呵牎多谢多谢牎”赵浩声笑得满嘴
烟渍牙全豁露在外:“我说哩今天眼皮老跳,原来是财神爷到。方先生
,在下真不知如何感激。”
方阳晖见时机成熟,便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将几张玉照摊在
赵浩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