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龙一回到办公室,就连连接到催债的电话。
先是中环物业管理处张经理打来的:“李总,你们的租金已经拖欠
两个月了,这个月怎么样?”“再通融一下,下个月我们一起付清。”
“不行牎”张经理咄咄逼人:“这个月就必须付清,不然,我们就要发
律师信了。”
接着艾美高物业管理处也打来电话:“李总,我们今天还没有收到
会所租金的支票。”
“快了,这个礼拜一定能够过数。”“最好明天能办妥。”
“帮帮忙,再宽容几天。”“不是我不帮忙,老板多次查问,我没
法交待啊。”“好好,明天我尽量想办法送去。”“呶,你答应了。别
害我砸了饭碗,被炒鱿鱼。”
刚应付过两名债主,会所的总经理又打来电话:“李总,供应商通
知我们,再不付账他们就要停止海鲜供应了。”
“知道了。”李若龙不容会所总经理解说,就挂断电话。
钱,钱,钱,钱像一只怪兽噬咬着李若龙的脑髓,一时间上哪儿去
筹措三四百万的应急钱呢?李若龙头脑发胀,眉头虬结。
“笃笃”有人敲门。“请进。”李若龙说。
“李总。”只见詹森挽着王薇走进来。“啊,詹先生,什么风把你
吹来呀?”
詹森笑眯眯地睨了王薇一眼。“坐,坐。”李若龙招呼他在沙发上
坐下来。秘书端来了香茗。
“李总,你上次跟我提出的贷款的事,我考虑了一下。”李若龙没
有接话,他等待詹森往下说。“你目前急需多少?”詹森问。“五百万
吧。”
“呶,我先帮你解决这五百万无抵押贷款。”“谢谢,谢谢牎”李
若龙一听,喜从天降,连声道谢。
“哎,不要谢我,要谢,谢王薇。”詹森笑道。李若龙望了王薇一
眼,也会心一笑。
“不过,”詹森又说:“我知道五百万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是
的,”李若龙说:“还得请詹先生多多帮忙。”
“有办法吗?”王薇拿柔情而又关切的眼神望着詹森。詹森说:“
也许吧。”李若龙抱拳作揖,说道:“那么,詹先生多多仰仗了牎”詹
森笑着站起来:“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李若龙送走詹森,心情顿感轻松。他刚回到座位上,电话铃响了。
“李总吗?”是郭雨荷的声音,李若龙差点“啊”地叫出声来,他握着
话筒的手微颤,怦然心跳,语噎在喉。
“喂牎喂牎”郭雨荷急促地在话筒里喊。半晌,李若龙才回应。“
我是。”那边不出声了,却传来嘬鼻的声音。
李若龙握着话筒,他感受得到郭雨荷正在默默地垂泪。
过了一阵,话筒里才传来她微颤的声音:“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
给我电话?你知道人家在担心着你吗?”
一连串的诘问,李若龙哑口无语。又停了一阵,郭雨荷的语调才平
缓下来。
“你最近都好吗?”“好,好,你都好吗?”轮到李若龙想哭了,他
眼睛潮红,泪珠差点滚落下来。“都好,只是想你。”
又是一阵难忍的缄默。
“我能再见到你吗?”郭雨荷又有些哽咽。“能,能。”李若龙急
切地回答。
“我等着牎”郭雨荷放下电话。李若龙怔怔地握着话筒,半晌才放
下。
“喂牎哈口罗牎”詹森对着话筒嚷,线路又断了,他重挂:“喂牎
哈口罗牎”“喂,听到了,说吧。”话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
“戴维吧?”“我是。”
“怎么电话老断线?”“这里接收不好。”
“你在哪里?”“瀑布湾高尔夫球会。”
“怎么跑到那儿去了?”“不是你建议找点节目吗?”方阳晖斜了一
眼身边的沈菲。
“呵嗬,知道了,有美相伴吧,是姬丝汀还是沈菲小姐?”
“你来不来?”“你先答我。”“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好,
我来。”收了线,沈菲问:“是詹森吧?”“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亲热劲,还能猜不到?你俩个像在搞同性恋。”
“你说我们像‘基佬’?”“差不多。”“如果我是基佬,还会对
你有胃口?”方阳晖涎着脸说,伸手在沈菲的粉腮上拧了一把。“去牎
疼死了。”沈菲娇嗔道。
他们正在会所的咖啡厅。窗外,天空,蓝得发亮,高而幽远,地上
,绿得生凉,伸展无涯。树梢一阵鸟叫,吵落了几片树叶,飘向六十度
角的太阳底下。
詹森来了,还带着王薇。
“嗨,詹兄,”方阳晖一看到詹森出现在会所门口,老远就向他扬
手。他看到詹森身边的靓女调侃地说:“终于看到你不是孤家寡人了。”“王薇。”詹森介绍道。
方阳晖握了王薇的手,也把自己的女伴作了介绍:“沈菲小姐。”
“久闻大名。”詹森握着沈菲的手:“一直听方先生赞你,今天得睹芳
容,果然是明星风采。”
“詹先生过奖了,王小姐才是靓女。”
一听夸耀王薇,詹森就乐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