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就没有错,错的是你自己——范希文
在王总的说合下,胡吹和张可吃了一顿饭,双方谈妥一个口头协议:千森
公司和新航程公司共同把长龙集团股票做到十四元以上才出货。胡吹考虑到我
们的数量多,做了一些让步,让张可在十四元以上先走三天、我们后走三天;
他再走三天,我们再后走三天,循环出掉自己手里的货。但在各自的出货期间,不管大盘如何发展,各自护住311的盘不下十四元。双方也决不低价出货,不私自大出逃,如果大盘不好,行情需要,大家改做长庄,多用几个月时间来做完311股票。
过了三天,路路通投资咨询公司撰写的《长龙公司股票投资价值分析报告》在证券报上登载,文章大力夸赞长龙公司股票的长期投资价值。接着,几家证券报、杂志、广播、通讯上的股评都在推荐长龙公司股票。四个交易日,长龙公司股票的股价一个百分之七、一个百分之八的升幅、两个小回荡,就从十二元四爬上了十四元八角,横盘二日,基本上站住了脚跟。
轮到张可出货了,他在十五元至十四元间出了三天,三日的成交量约一千
七百万股。
第四日是我们出货的日期,胡吹指挥各处人马在十四元五出货,大批的卖
单蜂涌出来,股价直往下走,很快跌破了十四元,还一连击穿胡吹的三百万股
护盘。胡吹忙打电话问张可是不是你们出的?张可说没有啊,我们是按协议在
十四元五上出,没填这么低的单子。胡吹没办法,叫小乔把311拉回十四元收市,这日的成交量达九百多万股。
第五天,胡吹开盘就把311拉回十四元五角,然后准备出货,没想到大批卖单又涌了出来,311又跌破十四元。胡吹急了,思忖片刻,打电话给王总了解张可的为人。王总大概说此人很讲信用,胡吹看看盘面,又打电话给张可。
张可仍然说他没有出货,还以为是我们出的太猛,才下了十四元。
下午一开盘,311价格往十三元七走,胡吹不得已少量托盘,仍挡不住汹涌的卖盘。胡吹奇怪了,预感到不妙,暂停护盘,311直落而下。胡吹看看、想想,觉得不对劲,最后,他气愤地骂道:"狗日的,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几千万,我几千万,货都在你我手上,外面那有这么大的量,你想耍我,操,狗日的,你这卑鄙小人,胆子不小啊!。"他摔手不管了,311持续下跌,收于十二元八角,几乎跌停,成交量也放大到一千二百万股,为近三个月的日成交天量。
收市后,胡吹看着统计报表,我们的货没出掉,反而新购进六七百万股,
成本升高,超过了十元五角。气得他怒火万丈,脸色铁青,在房里走来走去,不时破口骂道:"张可,你他妈的这个卑鄙小人,太可恶了,竟然敢这么搞;你吃了豹子胆啦,敢耍我?好,我胡军就陪你玩玩。杂种,卑鄙小人,狗日的猪。"
我也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表露出来,和小楼她们一样不吱声,看着胡吹
怒火万丈的乱骂。胡吹骂了一阵,余恨难消,打了几个电话,约陈板刷、吴所
谓、徐静强晚上去味鼎记吃饭。
这张可发疯了吗?怎么这么搞?下午这盘面、这数量谁能看出你张可在捣
鬼呀。你这是何必呢?不是成心想把事情弄大吗?高家庄你张可不是不知道?
能和它斗吗?这种破财又结仇的事你也做?你哪聪明的脑子发昏了吗?更可狠
的是你不是存心要把我搞进去吗?要是你们搞厉害了,我脱得了干系?狗日的
张可,你他妈的疯了么!我也在心里狠狠地骂他。
五点四十分,胡吹怒气冲天出了门,也没叫我这助理。我俯在桌边看书,心想也别叫我了,我得去找那个张疯子,了解一下他这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出了随园,我找了路边一个偏僻处停下车,打通张可的电话,他很兴奋的
声音说约了朋友吃饭,晚上九点半在金色鱼溏见面吧。我气愤地收了线,返回
庐园。
九点多,我赶到金色鱼溏。一进包房,就见张可搂着一位坐台小姐在调情。他叫小姐出去一会,我们有事要谈。小姐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怒道:"你怎么背信弃义了?"
张可笑眯眯看我一眼,不慌不忙地倒上一杯威士忌,递给我。酒气醺人地
开了口:"兄弟,来,我们先干了这杯,祝我们合作愉快,大赚特赚。"
我接过杯子放回桌上,克制着怒火道:"你在十四块以上出不是很好吗?
这么做对你好处吗?损人又不利己,你不会想到这一层吧?"
"大盘行情不好,我压力大,早跑早安全嘛。"张可喝了一口酒,晃着杯
子,笑嘻嘻地说。
"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实力,总跑得出来的,你担心什么啊?"
"是,他们有实力,就让他们自己去抗吧。"张可继续嘻笑,神情好象很兴奋,又举起自己的杯子,再把我没喝的杯子递给我,说:"干嘛?小范,这么帮他们?我们赚了个满钵,难道不高兴吗?来,我们喝酒,庆贺一下我们的胜利,气得他们去跳楼吧。"
"我不喝——"看着张可嬉皮笑脸、幸灾乐祸、醉醺醺的脸,我气得浑身发抖,手一挡,劲大了点,玻璃杯从他手里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可的脸一沉,收敛起笑容,看我两眼,放下手里的杯子,取纸巾揩去衣
服、裤腿上的酒液,再从盘子里取出一个新杯子,倒上酒递给我,我没接,他
放在我面前,再看看气鼓鼓、一动没动的我,才说:"小范,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也不想告诉你,告诉你了你或许要吓一跳,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啊。既然你我
有缘相遇相识相互合作,说来也是一种缘份;当然——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你已经很对不起我了,我也没计较,还当你是个朋友,也不想把你牵扯进这桩事来。来,我们喝酒吧,不谈这些事了。"
"我怎么对不起你了?"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反问道。
"古人说'不知者不怪罪也',我不怪你,也不想说了,原因刚才我已经讲了,你还是少知道一些事好。"张可怪笑道,又举起杯子。
我仍没拿杯子,想问他他也未必说,就恨恨地说:"你这么做会把我带出来的,你这才是对不起我。"
"嘿,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股市上消息满天飞,各有各的来源,你我不说,谁知道消息是从你那里来的?我答应过你,你随时可以来我公司,今天、明天、下月、半年以后都随你高兴。到了我那里,凭你我之间的交情,我张可有的你就有,你还担心什么呢?"张可说完,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再起身,用脚把碎玻璃踢到墙角。
"我不想被别人在背后骂着卑鄙。"我气呼呼道。
张可停住踢玻璃,回头来看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声问道:"卑鄙?
什么叫卑鄙?你知道什么叫卑鄙吗?"说着,他激动起来,在屋里疾走了几步,
又回头望着我冷笑道,"这世上的人谁他妈的不卑鄙?不卑鄙赚得了钱吗?不
卑鄙发得了财吗?有哪一个人的发财史是干净的,你知道不知道——?那李家酒不卑鄙?他的哪一笔钱不是巧取豪夺骗取千万人的钱财得来的?他狗日的胡军就不卑鄙?报刊杂志上扇阴风、点鬼火、造谣编故事、耍花枪、弄噱头、引人上当、骗人跟风那次少了他,他们就是好人——""这不一样,你首先是背信弃义。"我打断他的话,不甘示弱地叫道。
张可瞪圆眼睛看着我,激动地说:"背信弃义?什么叫背信弃义?这只是实力不均衡而用的一点小手段、小谋略而已。在商场上、在股市上比这严重、恶劣、卑鄙、下流的手段多得多,大家彼此都在用,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李家酒、胡军他们不用?他们会比我好?哼!只要是卑鄙肮脏下流的事,李家酒、胡军没有做不出来的。也没少做。如果引人上当、骗人跟风也叫背信弃义的话?
股市里这种人就太多了。谁不玩这种游戏?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要是不这么做,你能有几百万的身家吗?哼!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没资格说谁。"说完,他嘲笑地看我两眼,走回茶几,往杯子里倒酒。
"可是——你不该利用我的消息,你把我搞得很难办了。"我叫嚷道,暗恨自己跟他合作。
张可一边倒酒,嘴里一边嘲讽道:"难办?有什么难办的?大丈夫做事,就得勇猛顽强,那顾得上许多?瞻前顾后做得了什么事?赚什么钱?合作什么东西?哈哈,这也要我教你?"他说着就把刚倒好的酒一口喝了。这时,房门被推开,门缝里有两个人头在瞧,张可扬起手里的杯子,对他们喊道滚,头缩回去了,门也关上了,他再转头对我干笑道,"至于利用——谁利用谁?哈,我们有必要探讨这个问题吗?话说穿了就是很难听的,所以,我们是合作、是互惠互利。"
"不管你怎么讲,反正是你利用了我,合作个屁,让它见鬼去吧。"我站起来说。心想:一来就弄出这么一个局面,没法谈了。吵也吵不出什麽结果的,
可能还给自己带来麻烦,早点走吧。可心中又不甘心,嘴里仍然在叫嚷。
"你非要这么讲,好,我承认,算我利用了你,可你呢?你就不算利用我吗?你得到你要的东西,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们各取了所需,你帮了我,我帮了你,这有什么不对吗?"张可站起来,挡住我质问道。
我停住脚步,冷笑道:"帮我?你是把我陷在不仁不义不忠之中,还帮我?
哼!你不害死——"
"不仁不义不忠?有什么不仁不义不忠的?好笑!你只不过是个打工仔,想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哪个操盘手不是这么做起来的,就你这么认为?好笑!
好笑唷!"张可打断我的话,大声地嘲笑道。
"对,你是觉得好笑,可我不这么认为,我只知道有人利用我的消息在中间搞鬼。"
张可一阵冷笑:"搞鬼?对,我是搞了鬼,我搞得就是李家酒这个老色鬼。"他突然被气得脸色发青,脖子上青筋也突出来了,疾走几步,再回头叫嚷道,"你不是想知道吗?好,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搞鬼?他狗日的李家酒抢走了我的女朋友,你说我该不该搞他狗日的鬼?"
什么?我大舅抢了他女朋友?他那个"谁人知"是被我大舅抢去的?我有点呆住了,怀疑地瞪住他。
"哼——!"张可愤怒地哼了声,边走边狠狠地咒骂道,"狗日的李家酒,这个老杂种,我和他是不共戴天之仇。他妈的,我一直不明白我的女朋友为什么和我分手,我怎么也找不回我女朋友了,原来都是他狗日的在搞鬼。我不择手段有什么不对?我这种卑鄙是不是比他好点?你说?即使这样我还是没他杂种恨,没他狗日的卑鄙。他狗日的多会耍阴谋搞诡计呵,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我好好的女朋友竟被他狗日的抢骗去了,把害得我好惨!我三十几了不结婚,整天醉生梦死、整天喝酒玩女人、整天象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瞎逛,你以为——我愿意?这些都是哪狗日的李家酒用卑鄙手段搞出来的,要是没他捣鬼,我就不会和我心爱的女朋友分手了,我早就娶她做老婆了。可这个老色鬼硬生生的在中间插一腿,用他妈的卑鄙手段扯散了我们,你知不知道?他才是个最卑鄙的杂种!"说到后面几句,他几乎是在咆哮了。
"那是你和他的事,你为什么利用我?"我不服,厉声反问道。
"我只想报仇,那管利用谁?谁都可以利用,这没什么过分的。"张可眼珠瞪得大大的,一脸恐怖的神色,厉声叫道:"而且我们之间也是相互利用,你没权指责我。你要是不利用我,你那来的几百万?范希文,我告诉你,我没利用你,我对得起你,我一点也不欠你。不是我,你还是——"
我打断他的话,轻蔑地说:"你对得起我?你以为你这样就对得起我?哼——!你只会害死我的?"
"害死你?哈哈哈,好笑,年纪轻轻就有了几百万,可以去过你幸福的生活,你不知恩图报感谢我,还要怪我?还说我害死你?哈哈哈,真好笑,是你脑子是有毛病还是其他有什么问题啊?"张可一阵狂笑,瞪着我质问道。
我忍不住叫嚷道:"几百万有屁用!我的实际损失比这大多了,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你还有实际损失?你会损失什么?"张可一阵狂笑,轻视地看我几眼,冷嘲热讽道,"是一个月几千元工资的投资经理职位,还是投资公司总经理的前程啊?几百万没有用?哈哈哈,难道你还有几千万?或者是年薪十、二十万元的工作职位比几百万现金更重要,难道你范希文的名誉和工作前途比几百万现金更有价值?啊?你脑子还没糊涂吧?年轻人,少点冲动和幻想,现钞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比未来更重要——"
"重要个屁!我大舅的钱比这多得多,我会有更多钱的。"我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大舅?谁是你大舅?"张可楞住了。
"李家酒——他就是我大舅,你这么一搞会把我害死的,我的损失根本无法计算,你知不知道?"我气得跳了起来。
"哈哈哈……李家酒是你大舅?哈哈哈……"张可狂笑一阵,笑完了,他一屁股跌坐回沙发,抓起酒瓶掺酒,手不听使唤,瓶子里的酒倒撒了满桌。
我讥讽道。"哼,张可,这下你满意了吧!报了一箭之仇,把我也给报进去了。"
"哈哈哈,原来我在跟李家酒的外甥合作,哈哈哈,这倒更有趣了;一个舅舅,一个外甥,和一个仇人,哈哈哈,热闹起来了,哈,真是有趣啊。"张可自顾自地说道,边开心地狂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一个穿旗袍的中年女人开门走进来,关切地问他:"张总,对不起,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门口还有几个脑袋在张望。
"没事没事,我们谈点事,你们去吧,去吧——"张可伸手摇晃道,身子在沙发上东摇西晃,嘴里哈着粗气。
"哼!谁给你谈?疯子一个,再谈,我要被你这疯子气死。"我气呼呼地说道。头脑冷静了一些,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吵架啊,我恨恨地说完,绕过那女人,就往门口走。
"站住,范希文,你别走,你他妈的回来——"张可叫嚷道。
我没理会他,大步往外走,再吵也吵不出办法来,弄不好遇见熟人更麻烦
了。
第二天,我忧心忡忡去随园上班。胡吹受此戏弄,肯定不会罢手的。吴所
谓、陈板刷既然能从成千上万的股民和莫名其妙的帐户中把张可找出来,那么
再抓出一个简单的我更轻易而举了。我该怎么办呢?想了一整夜,也没拿出逼
祸之计。只求胡吹今日有办法对付张可,从311里顺利逃出来。
开市后,311走出百分之三的升幅,然后就缓缓下挫,中午收在十二元四。
胡吹没什么动作,双眉紧蹙、铁青着脸看它下行。听他的电话,他担心吃得太多,也想等张可出完货再说。他也接了好几个谈张可的电话,有王总的,他大概谈了张可的事,也在大骂张可,说自己也没闹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吹连说谢谢了,没关系,我们有办法应付。吴所谓和徐静强的通话自然是少不了,他们都在骂张可。
下午,311也是在下行通道里震荡,跌得速度略微加快了,收盘时跌到了十一元九。看来张可不把它抛尽是不会收手的。我估计他的成本最多在九元多点,他还有空间。而我们因为拉升和护盘耗了不少力气,成本均价比他的高了。
后面两天,311也是跌多涨少,最后收在十元四角附近。我们虽然还没大亏,可大堆的筹码肯定是没法出货了。即便我们把它硬拉上来了,也不会有跟风买盘的,我们这次是铁定被套了。
而这时的大盘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胡吹当然也看出来了,想想就怒骂胡吹几句。不得已,他给徐静强打了电话,说:"被套免不了啦,短期也没法出货,看来我们只得转为长期投资了。你马上和瞿董事长他们联系,就说我们要
长期做它,想把它重组为绩优股,看看在那些方面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最好
派人去,对,今天就开始行动。"
接下来,他还对吴所谓打了电话:"是,我已经通知老徐和311联系了,继续重组它们公司啊;是,老徐也建议我把它们收购过来算了,可你知道老板对经营上市公司没兴趣。是,你再想想其他办法?比如置换点名声好听的资产给他们、转让一二个企业给他们,或者合作开发高科技项目、搞点生物基因技术转让,再或者干脆买他们的产品、帮他们销一点什么货,是,一定要把他们今年的利润做高点,不少于二毛八吧,不行,三毛多太高了,也不好,就二毛八左右,对,让你手下做一份重组计划书来。"
挂断电话,胡吹又继续骂道:"哼,狗日的猪,我看你怎么套住我?哼!什么鸟新航程,我看你是死航程。"
看到胡吹的安排,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他的口气,重把311干上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第二天是星期六,昨晚接到百合的扣机,约我周六下午四点去新光大厦门
口等她,然后我们去海边游泳。
我赶到新光大厦,等了一会儿,她的VOLVO25885就开过来了,我上了车,
她驾着往市区外驶去。
我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就没话找话说了:"百合,你怎么不来个红色、
白色、银灰色的跑车玩玩啊?那才适合女孩子,怎么你就喜欢黑色呢?"
百合手握方向盘,回头瞟我一眼,笑道:"哈,你是嫌我不够显眼吧?"
"显眼不好嘛,靓车美女人人聚焦啊。"我笑道。
"哼,我才不象你天天爱就希望成为人堆里的焦点人物呢!我胆小,还怕被黑社会谋杀哦?"百合眼看前方,轻笑道。
"不会,黑社会见了我的百合宝贝也会乖乖向你臣服的。"
"哦,那你臣服我了吗?"百合乐呵呵问道。
"是,神秘美人,我常有一种为你去牺牲的感觉哩,唉!真怪,每个男人好象都有为美人死的愿望。"
"是吗!哈哈哈,天天爱,死就不必了,牺牲点时间和爱给我,我就很满足哪。"百合大笑道。我也笑了。25885飞快地向郊外驶去。
淘气走后,我和百合的来往多了一些。她为此又报了一个周末上课的高级
托福训练班,白天也敢约我出来了。当然,金海唇酒店我们是不去了,市区约
会她也怕遇见熟人。所以,我们这几次都跑到市郊外的庄园、林场、度假村玩。
今天,我们去的是小南沙海滨度假村,那里有一个漂亮的海边泳场。百合说今年再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们登记好房间,换上游泳衣就去了沙滩。百合穿的是一件红黄相间的游
泳衣,上披一条大毛巾,手举阳花伞,戴一幅黑色墨镜……她美丽的容貌、窈
窕的身姿和动人的曲线,袅袅亭亭的走在沙滩上,吸引了众多目光的注意。她
仍然不喜人多的地方,我们匆匆的穿过人群,朝人少僻静的地区走去。